”
周姨娘松开手,任由簪子立在桌面上,再次确认道:“账房那边呢?”
“夫人放心,账本才最是难看懂的,更何况夫人对此也早有准备,郡主就算将这五年的账本全部看完,也绝对挑不出问题。”
周姨娘挑起一抹冷笑,扶着罗嬷嬷的胳膊起身,“原本是为了应付老爷的,没想到倒是先用在了这贱人身上,正好借此让她分心,到时候滨菊院出了事,想必这账本她也看不下去了。”
“夫人高明。”罗嬷嬷一想满足愿望后宝贝孙子开心的模样,心情也格外的舒畅。
翌日,卯时两刻,兰若院屋檐下
宇文悠然坐在一早就命人搬来的太师椅上,浅笑安然的品着手中的香茗,好似她的世界就只有脚下的着一尺空间,至于院落里冷清萧条的模样似与她一点干系也没有。
直到此时,这才能看出周姨娘在这相府的根深蒂固,整个相府,大小事务共分六所,每所一个大管事两个小管事,再加上一个管家,拔去昨日已经物是人非的库房,今日到此点卯的应是十六人,可如今眼看昨日定下的卯时三刻临近,院子里却只零零星星的站着六七个人。
除了管家和一名上了年纪的嬷嬷,其余几个不仅站的松松垮垮,时不时的还偷偷打个哈欠,看的红袖杏目横瞪,若不是事先答应自家小姐今日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得造次,她岂还能老老实实的站着。
这两日,接二连三的见识宇文悠然的不同,宋嬷嬷已习以为常,提醒道:“郡主,卯时三刻到了。”
踏着宋嬷嬷的话音,院子中又多出来了三个人,其中走在前面的身形颇为丰腴的那位,进门后先是打量了一圈院子中的管事,有些耷拉的眉眼格外的精亮起来。
宇文悠然这才抬起眼皮,一股莫名的压力以她为中心向着四周扩散。
一石激起千层浪,登时院子中中站姿懒散的挺起了腰背,眯着眼睛打瞌睡的打起了精神。管家眸中闪过震惊,人却越发的没有存在感。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还愣着干什么,一一自报家门吧。”宇文悠然就是故意的。
果然,这边话音刚落,那边就有人接话,“回郡主,人还没有到齐,还是再等上一等。”
宇文悠然看向这抢先出声的管事,正是刚刚踏着点前来身形丰腴的厨房大管事曹氏,她的女婿恰好是周姨娘身边罗嬷嬷的儿子。
只是不知,她现在出头是周姨娘的意思还是自作主张。
将手中的香茗递向一旁由白芷接过,宇文悠然身上的气势更加凌厉了几分,集中压香曹管事,“我怎不知这相府何时改了规矩,下人迟到了还有让主子等的道理?”
曹管事被她看得心中一阵突突,可一想到若是此事传到周姨娘耳中,必然会记她一功,底气又硬了几分,竟然直接迎上宇文悠然的视线,铿锵有声,“虽然是没这个道理,但事情总有个意外的时候,以往周姨娘当家时,待我等可是格外宽厚,从来不曾在意这些。”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自然是指宇文悠然年幼不懂事,放不下身份。
宇文悠然这边还没有说什么,管事中有人就先不乐意了,“大胆曹氏,你是怎么跟郡主说话的。”
曹氏耷拉着眼皮瞟了一眼,看清开口之人,语气更是多了几分讽刺,“郡主尚未说什么,你一个扫地的瞎咋呼什么。”
“放肆!”宇文悠然一声娇呵,院子里的空气都停滞了下来,她已听红袖提起,曹氏口中这个扫地的可是陶妙筠公主娘的陪嫁得力贴身丫鬟,帮着公主打理库房,担任着库房的副管事。
公主过世,周姨娘当家后,府中公主的亲信被她找着各种理由,收买的收买,不能收买的死的死,送出府的送出府,只拿这范嬷嬷没有办法,最后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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