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章 揪心的后半夜(第1/3页)  怪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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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转念一想,当下的心理状态不宜走夜路,只能在疗养院熬到天亮。可是这车人要是再走喽,这里可就是精神病的天下了,还不如跟他们一起溜达一趟,反正人多倒是也不怕什么。

    吉普车肯定比我岁数大,“吭哧”着拐到了不宽的山路上,不论苟大山怎么催促,司机急得满头是汗,速度也没到过60迈。

    苟大山50岁左右,秃顶锃亮,剩下不多的头发花白,他不断扶眼镜框,脸色被焦急之色笼罩着。他被我和史明杰夹在后座当中,但我们稳不住他的心,他左看右看,似乎有些崩溃,开始询问患者是怎么消失的。

    这时候我发现史明杰其实是个语言表达能力很强的人,而他明显是在苟大山发问前就将语言组织好了。空间有限,可他还是手舞足蹈,吐沫星子横飞。从他在招聘现场,流利地说明了坐到吉普车之前的一切,很容易被人理解。有些我忘掉的细节,他都记得非常清楚,譬如说张静怡递给他规章制度时候嘴角上翘的角度,甚至是晚饭的内容。反倒是关于我睡着了的事,他选择性失忆,可以说是只字未提,只说何达让我们轮班睡觉,一觉醒来人就没了。甚至包括我们分析的事情,他都详细的说了一遍,让你可以清晰看到他脸上的费解和无助。别说苟大山了,连我都想拍拍他的肩膀,由衷地说句“辛苦了。”

    苟大山听说我们怀疑是何达搞的鬼,表情没有很大的变化,自顾自嘟哝道:“不是他,或许他也”后面的话他转到了心里说,但你能看出他已经有了明确的答案。

    虽然他在疗养院就是权威,这岁数的人也不会武断,可我依然莫名其妙,如果不是何达搞的鬼,我就必须相信真的有鬼。苟大山仿佛早就妥协了。

    疗养院与黑灵潭只是隔了一座西山,可开车要绕到很远,3点左右我们才俯视到那条泛着光的墨色鞋带。初次见它,它是那样平静,没有一丝涟漪,任谁也无法把那肮脏的事情联系到它身上。

    过了西山后,板油路突然变成了碎石路。路途太过颠簸,接近黑灵潭后,苟大山选择弃车步行。下车后,我们五个先后钻进入灌木丛中,只有手电照路,昏黑中晃出的全是盘根错节的影像,未见野花,却闻到了幽幽的清香。

    史明杰发扬了不怕苦的精神,一路在前面披荆斩棘,还不忘回头扶着他“爹”。可他毕竟是初来乍到,怎么走都看不到早该现身的潭面。我倒是不着急,甚至希望他带我转悠到天亮。

    苟大山是上了年纪的人,深一脚浅一脚的急行军,没多久就坚持不住了,要没有史明杰,他早躺在湿滑枯叶上了。叫停我们后,他喘息着说:“别走了,路不对。”

    “是啊,方向可能错了。”另外一个搀扶苟大山的白大褂气喘吁吁地说。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还方向错了,在上面看视线不受阻,自然一目了然,进了灌木丛就如同闭上了眼,怎么可能摸对方向。

    “再走走看吧,我觉得没问题。”史明杰抹着额头汗水,心虚地提议。

    “还走?你有病吧,你一个实习护士,还是第一次来西山,这灌满丛里也没路,你能找到方向才怪。”听说话是司机,他用手电照着史明杰的脸,显然满是责怪之意。

    此话一出,连我也把目光投向了苟大山,他浑身微抖,摘下眼镜擦了擦汗,扭头问史明杰,“你有信心?”

    我不知道史明杰是自大还是真有信心?他偷瞄了一眼被厚重云层遮挡的圆月,之后朝苟大山重重地点头,我们只得在他引领下继续在昏黑的灌木丛中摸索着正确方向。苟大山咽气之前,我们总算是到达了黑灵潭的乱石岸边。

    到这里我才真正分辨出黑灵潭有多宽,手电光根本打不到对面的河岸。潭面也并不不是从上面看的那样平静,微波轻抚嶙峋奏出了虐魂的音律。脚下都是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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