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笑,从衣袖里掏出一小瓷瓶,放在她手上:“这些年针线活也没少做,手上的茧子,要好好涂一涂。”
“这啥?”禾苗拿起来看。
“活血的药……来回奔波,你的鞋下次多纳个底,脚就不疼了,所以……脚上也涂一点,用完了去药铺拿。”
禾苗浅笑,凑过许仙面前,直钩盯着他的脸:“对我那么好,我奶娘的身份,是不是可以转正了?”
许仙想了想:“转正?哦,已经做了那么久奶娘,早就转正了。”
“不是呀!”禾苗一笑:“奶娘是奶娘,转正就是娘啊!”
许仙微顿,柳眸微微忽闪:“都一样。”
禾苗撇她一眼,却笑的甜腻,继续缝制衣裳,却总时不时瞄许仙一眼。
“想说什么就说,让你憋着岂不是遭罪?”许仙低头看书,突然道一声。
禾苗瘪瘪嘴,这许仙果然长了八只眼,哪儿哪儿都能看见,便道:“七年了,还没忘了那个人吗?”
“你从来不问这样的话。”
“想起来了,就问问。”
“忘不了,也不打算忘。”
对于这种斩钉截铁,又如此认真的答案,禾苗一时想不到如何回答,径自吞了口吐沫,做着手里的针线活。
许仙却把书合上,微微一笑,侧眼看了看她眼上的疤痕:“我娘子心慈,因心慈而貌美,我许仙有妻如此,自然不忘。”
禾苗看似淡定:“那……那你娘子如果并不貌美,你还爱吗?”
许仙没了笑容,再次低头看书:“端午昏厥,娘子惧怕白大哥,却依旧求人相助,金山寺软禁,她被逼水漫金山,换此生幽禁……即便不禁在雷峰塔,也禁在别处……除了她,这世上还有谁会用命来爱我,我想不到。看人若看貌,能得几时好?容颜易老,老了还能风华绝代?相守,再美也有看厌的一天。”
禾苗笑了,举起衣裳给他看:“其实用不了明年,这衣裳夹些丝绵,初冬穿就可以。你让我做大点儿的,你看看,够不够大?”
许仙瞥一眼,却愣在那冬衣上。
浅蓝色的面儿,白色的袖,腰带配玉色,温软的很。
而那尺寸……
许仙弯唇:“我先穿,士林长大了,再给他穿。”
“嗯嗯!”禾苗高兴,继续缝制。
自己夫君的尺寸,她怎么可能记错。
……
三天了,这雨时大时小,但从未听过。
杭州城里的水涨了又退,退了又长,庄稼,鸡圈,小摊,临街的商铺,和低洼处的房屋,都淹了。
百姓苦不堪言,知府杜恒一筹莫展,寻了高人做法去雨,也不见好。
刘启英进言:“大人,听闻金山寺法海禅师法力高强,不如去请一请。”
杜恒派人去金山寺,法海闭门不见。
杜恒跺脚,亲自拜访,却被拒之门外。
理由很简单,小和尚说,住持一心修佛,再不问世事。
杜恒甩袖走人,人一刚走,小和尚叹口气:“水漫金山,庙是重建了,住持心里的庙,却再也盖不起来了。”
杜恒无奈,发公文一封,汇报杭州水灾,民不聊生。
这公文不知被谁截下来,竟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知府衙门的公银都快用完了,这也只是修葺堤坝的钱,若这雨久久不散,单是庄稼被淹,冬日只能从别处拉米粮过来,单是费用就多上三成,更别说那么多张嘴等着吃饭。
杜恒看着一箱箱的银子流水般的放出去,这心里是哇哇的痛啊!索性一咬牙,让刘启英写了一份告示,告示上说:恶雨大作,若有贤能去雨留晴,得白银二百两。
刘启英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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