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客人都散尽,林束也喝醉了。喧嚣声安静了下来,林月见躺在床上跟玉竹东拉西扯闲聊着,困意席卷而来。已经这个时辰了,墨然肯定不会来了。
林月见长吁一口气,终于可以安全睡去。
夜半,她睡得很沉,手不安分地抱着旁边的人。不知道咕哝什么,埋头在旁边人的肩头。梦中,她感觉到有一丝丝的微凉,这种温度却很舒服。
清晨,风用力推开了窗户,细雪飘进了房间里。又下雪了,屋里的香炉已经熄灭,只剩下一炉冷灰。林月见吸吸鼻子,下意识地往被子里缩了缩。
手臂往旁边一伸,却发现空荡荡的。她睁开眼睛,旁边哪里还有玉竹的身影。她摸了摸床单,还有余温。玉竹这丫头起得够早的,她叫了玉竹一声想让她关上窗户实在是太冷了。
结果半天也没有动静,她只好飞快地下床关窗。又飞奔回床上去,动作一气呵成。这种天气真是只想窝在被窝里一动不动,好想就这样冬眠。
“小姐,我昨晚不是跟小姐一块睡的吗?可是为什么我一早却在自己的房间里呢?”玉竹一脸纳闷,昨晚明明是跟她家小姐一块睡着的,可她一觉醒来却在自己的房间里。
林月见张开眼笑道:“玉竹,你该不会是梦游了吧?”笑过之后,她又反思了一下。她醒过来的时候,身边的床单都还有余温,玉竹总不可能天亮了还梦游吧?
心里打起鼓来,该不会是
不会的不会的,林月见摇摇头,否定心中浮起的念头。
还想赖在床上不起,玉竹却急忙将她拉了起来:“小姐快起床了,老爷来了!”
林束?他怎么来了?
磨磨蹭蹭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林束坐在她院子的花厅里。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生气。林月见想了想,或许就是为了昨天道士的话。
“父亲,您怎么来了?”
林束长叹一声:“你这一手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是谁教你的?”
林月见有些心虚地偏着头:“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女儿不明白父亲在说什么。”
装傻充愣,林束摇摇头:“行了,还跟我装!前天你跟你二哥出门干了什么,你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果然是瞒不住,她轻咳一声道:“父亲,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林束只是轻叹一声:“你须知这后果,以后可不要后悔。”
林月见想得很清楚了,若是回不去了,那她也就认了。将来寻一处依山傍水的好地方,做点小买卖,不愁吃穿就这么过吧!
林束没有再多说什么,依旧是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背着手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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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距离都城遥远的边疆甘桓城,一间阴暗的密室里,一张雕花的床上躺着一个人。
密室里的烛火晃了一下,床上的人咳了咳:“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那人声音虚弱,面前的轻纱上映着一个颀长的人影。
影子转过身来,隔着薄纱隐约可见他带着面具:“救你的人。”说话的人字正腔圆,似乎透着一股浑厚的内力。
床上的人还是忍不住爬下了床,他的腿上缠着纱布,纱布上透着一抹红。他掀开薄纱,走到那人面前:“有人要杀我,你却救我。可你我素昧平生,你又何故要救我?我百里晖虽身陷囹圄,可也不会随便屈服任其摆布。”
这个受了重伤的人,正是失踪多时的百里晖。他面容憔悴,依旧还是很虚弱。
“晖王殿下大可放心,我救你,不是想让你做什么。而是,为人所托。你大可安心养伤,过几日我便会让人送你回去。”那人戴着面具,看不清真面目。他黑袍披身,墨发如瀑,竟有种王者的风范。
百里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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