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下午上完课后,对于郭纯c李飞熊等家在县城的学子,既可以留在县学里玩,也可以出到外面去玩,当然,仅限于县城内或城郊,晚饭前赶回家即可。
这日,他们五个一起出了校门,来到了顷年河边,准备下水游泳。天气还热,玩玩水再回家,挺惬意的。随喜县城没有城墙,便是展州城也没有,听说南方多数州c县都没有,只有一些关隘处砌有城墙。这里紧挨县城之旁,一般妖兽c禽妖不敢到此,安全是有保证的。
顷年河这段,宽三到五丈,河水较缓,说不上清,也说不上浊。据说由附近大山里的“狂雷大森林”流下来,那儿经常打雷下雨,水量颇大,流下山后,形成溪流,再沿途汇入小溪小流,形成了这个样子,然后一直流入大海。
河里多是些寻常鱼类,听说有水妖,可流经县城附近这一段,没人亲眼见过,因此只是传说,虽流传甚广,却没多少人信,少年们自然也不信。他们去了衣服,下了水。
说起他们的泳术,都没人教,蒙学时常到河边玩,边玩边学的。在水里,先从最基础的“狗爬式”学起,学会了打水c踩水c浮水等,再观摩一些大人的泳姿,学了一些粗浅的。
河有的地方深些,有的地方浅些。一些地段,大人可随意走过去,最多淹到胸口,而对于他们来说,就要找准了线路,曲曲折折地行进,如此方能勉强过去,稍一错脚,就要淹没头了。
如今,他们便开始“探险”了。来得多,河的大致深浅是知道的,至于能否顺利走过去,就要靠脚来探,还要加上运气了。
轮着,一个个踮着脚,在水里探一下,走一步。为了避免后面的跟着前面的走过去,有违游戏的公平,要一个人走完了,再到下一个。
这么走,很容易就遭到“灭顶之灾”。脚踩空,身子陡然下沉,耳朵里懵地一下,准备不足,就会呛口水。每当这时,岸上看的兄弟就会大声嘲笑起来。都会游泳,很快就浮出水面,也就是玩个刺激,看个乐子。
走完了一轮,每个人都有踩空的时候,都被笑过,也笑过别人。玩完之后,颇觉轻松和开心。
然后,就随意游游,再指定一段水路斗快。游累了,爬上岸,趁夕阳未落,躺草地上晒会阳光。
玄阳已西斜,阳光并不猛烈,河畔的青草地软绵绵的,躺在上面,一股清爽的青草味扑鼻,郭纯仰天躺着,看了一会天上云朵的变幻,追寻一只飞鸟的影子片刻,翻了个身,就被身边不远的一些野花吸引了。密密的茅草丛中,开着不少小野花,原本平平无奇的小野花,细赏之下,颇有可看之处。
它们虽小,颜色多样,有的像桃花那样艳红,有的如梨花般洁白,有的黄得耀眼,有的紫得诱人。靠近嗅着,香味虽不浓郁,却也别有清芬。
郭纯的脑子里,突地跳出一句唱词:“这花花草草由人恋。”后面还有,是什么了?“便凄凄惨惨无人怨”吗?他随父母去看戏,这出好像是谈情说爱的,对于目前的他,没多大的吸引力,倒是唱词颇精致,听时口里斟酌了一下,依稀记得些。
这闲着也是闲着,郭纯胡思乱想起来,要是一个班里,这花自然指女生了,而花旁的密草,便是男生了吧。这花与草紧密挨着,是相伴吗?那班里的男生与女生,便也是相伴了。花娇而草生命力强,这花就需要草去守护了,那么,班里的女生也需要男生去守护了。
郭纯浑然没想到,在县学,低年级三年后,他们要毕业的,到时,他们会面临一次重组。即便有部分同窗有幸高年级仍在一起,到高年级毕业时,他们一样要星散。
郭纯只是觉得,既然相伴,就相伴一生好了;若要守护,就守护一世吧。他当时,从没觉得要做到这两点,是多么的艰难!一如面前的这些花花草草,注定要经受风刀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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