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黄鹂般的动听嗓音从她背后传来。
“那位世家子名唤章越引,是丰城太守的儿子,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公子。”
柳莹宝回头一看,见到的是一个十分美艳的女子,杏眼细眉,肤白若雪,额间点上鲜红朱砂,此刻站在她的身后,也不知是何时走进她的。她看着柳莹宝,眼眸里有波光闪动。
“你很幸福,也很特别,我很羡慕你。”她转身看向舂湖水面,不自觉的说道,“自“姣姣”花魁开办以来,你是第一个被要求点上和睦灯的。”
这舂湖之畔,风情女子甚多,可这女子并没有把自己打扮得十分吸引眼球,身上穿的红衣也没有这么鲜艳,但一个眼神,一个小小的动作,都十分赏心悦目,柔情万分。只有看得久了,才能品出来。
她两手拿着琵琶,想是刚弹奏完一曲。
柳莹宝叹一口气,颇为无奈道:“那小公子我的确不喜欢。”长得太粉嫩了,不及她师父的十分之一。她抬眼看向那女子,又道,“你喜欢吗?”
女子微微张嘴,正要把话说出来,却又停住了。
“喜欢就去追啊!”柳莹宝不等她说了,将手里的“三寸金莲”夹在腰间,跳到那女子身前,目光炯炯,鼓励她道,“你既然能说出那小公子的名字和身份,想必认识他。要是因为说不出口而放弃了这段可能带我姻缘,说不定会后悔一辈子的!”
女子瞟了她一眼,不一会儿,便自嘲道:“要是真的能行的话,便不会有这“姣姣”花魁的活动了。”
看出来柳莹宝眼中的疑惑,她弹了手里的琵琶一下,任弦声飘荡,用五根细长的手指按住,止了声。
“我是乐雅楼的头牌,花琴。那小公子便是半年前拒绝我的那位。”她慢慢说道,声音似有苦涩之意。
柳莹宝愣了一下,想要鼓励她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来丰城的这段时间,她也听说了这“姣姣”花魁的由来,一个不谙世事的贵公子无意间伤害了一个青楼女子的心,那老鸨气不过,觉得那小公子太清高,青楼间几聚相谈,便有了这“姣姣”花魁。
原来,这便是那受到小公子轻蔑的青楼女子。
“不过就算这样,也可以”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啊,她看着自己手中的和睦灯。
舂湖的上空依然没有和睦灯被放上去,但湖里却铺满了点上蜡烛的,五颜六色的纸船,在水里晃晃荡荡,顺着水,游来游去。
花琴突然扬起唇角,看向柳莹宝,笑道:“章公子是喝了酒的,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莽撞。明知姑娘也是青楼女子,还想着要将你带回去。可能他酒醒了,还要谢谢你拒绝了他。”
正当柳莹宝琢磨着她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又看见她开口道:
“所以,这些小公子的话,是当不得真的。”
柳莹宝“额”了一声,当不得真就当不得真吧,反正又不是自己喜欢的人。
“姑娘倒是洒脱,放跑了这么好的机会,都不觉得懊恼。”
柳莹宝笑着说道:“有什么可懊恼的。你都说那小公子的话当不得真的了。”
花琴看了柳莹宝半响,却是无奈的笑了,很多青楼女子求而不来的机会,就这样被她放炮了,也不该说这该是羡慕,还是嫉妒。
想起花琴说她是乐雅楼的头牌,柳莹宝不禁想到了一事,便问到:“沅歌,是你们乐雅楼的人吧?”
花琴只是一怔,面色并无异样,随即,点了点头。
“我与她,接触的并不多,但知道她是个性烈的姑娘。可能前段时间一时想不开,便投湖自尽了。”
柳莹宝心道,沅歌可不是投湖自尽啊!但她想了想,还是不要与她说这件事,免得引起恐慌,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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