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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画虽然不是头一次听林源提离婚的事,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是头一回,从未有过的难堪,从未有过的丢脸,只恨地下没有一个地洞可以供她此刻容身。
她垂着眸,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
终于明白林源搞这次聚餐的真正目的了,还真难为他这么用心良苦。
她可以感觉到有两道深邃的视线源自餐桌对面,应该是属于沈慕希的。
他是否也在心里嘲笑她?笑她摊上这么一位渣男老公?圣诞节那天他就曾这么嘲笑过她。
林源迈了过来,将手中的离婚协议书甩在程天画面前,纸张卷起的风拂动她额角发丝,她闭了闭眼,抬手将离婚协议撕成粉碎。
“我不离婚。”她冲林源扬起一抹倔傲的笑。
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她难堪?她自然不能就这么轻易放他自由。
他能绝情,她就能无义!
“你疯了!”林源强忍住甩她两巴掌的冲动。
天画冲他冷笑:“我看疯的是你,再怎么爱闹也要看看场合,看看地点吧?”
“你继续闹吧,我不奉陪!”扔下这句,天画转身快步往包房门口走去。
程天画不是个软弱的人,平日里不管林源怎么对她,怎么伤害她,她都几乎不在人前掉一滴泪。
可今天,她哭了,哭得浠里哗啦的。
迎面吹来的风打在脸上,如被刀割。
初秋的天气并没有多冷,她却感觉整个人都如入深冬,冷得刺骨。
身为丈夫的林源把她独自扔给绑匪,带小三回家,设计她跟陌生男人上床,今天还当着那么多长辈和亲戚的给她难堪。不是心如蛇蝎,又怎能做到如此绝情?
想起三年前初嫁他时的满心欢喜,满腔感动,天画就觉得自己实在是可笑极了。
璀璨的华灯在她眼中形成一条条长长的灯柱,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用手胡乱地抹了一把泪水,就这么一直走一直走,没有目的,却又根本停不下来,因为停下来了也不知道能干什么。
直到眼前出现了一条人影,她才蓦地刹住脚步。
这条人影不是林源,当然也不是林家任何一位成员,而是那位曾经绑架过她的绑匪。
“少夫人这么急匆匆地是要往哪赶呢?”绑匪冲她笑出了一口大板牙,看到她脸上的泪水时,立马又添了句:“少夫人您不用在老子面前装可怜,老子今天就一句话,拿不出钱休想走。”
“我没钱。”天画稳了稳情绪,冷冷地对他道。
“没钱?当初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想反悔不成?”绑匪说着便伸出手掌来抓她手腕,天画避了避,却没有避掉。
她一介弱女,又哪是这位人高马大的绑匪的对手?
“大庭广众之下,你想怎样?”
绑匪扣着她的手腕,冷笑着威胁:“要么还钱,要么陪老子找个地方乐一乐。”
绑匪边说边将嘴巴往她脸上凑,一边还故意说道:“乖,老婆,别闹了,我知道错了,咱们回家再说吧。”
天画气急败坏地挣扎着,原想着路过的人能帮忙报个警什么的,现在好了,大伙都以为是两口子在闹别扭,谁也不会去管这种闲事。
被绑匪搂在臂弯拖着走的她又急又气,却又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突然感觉眼前有另一条人影晃过,紧接着是绑匪‘唉哟’一声倒地哀嚎,而她则不偏不倚地落入了另一个人的怀抱。
她一度以为是林源来救自己了,因为在她印象里,只有林源身上具有那么好闻的气息,那么宽厚的怀抱。
她一抬头,映入她眼睑的却是一张比林源更具美感的帅脸,是那位曾经与她有过一夜,她应该叫表哥的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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