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不可能完全以自己意志自由自在的生活的。
没有真正意义能脱离其他人类活动生存在世界的人,而要在这个受他人影响的人类世界生存,总是会被一些社会联系制约,正如现在林父和林义龙父子之间正发生的对话这样。
“我们离开吧。”看到这样的惨状,林父对林义龙这样说道。
林义龙盯着林父,知道自家老爹又心软了。
假如说是林父的投资,林义龙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可这并不是投资,而是堵上林义龙名誉的抵押借款。这个事实,林义龙必须要为自己伸张正义。
看着自己孩子近乎敌视和不解的目光,林父无语,按照原路方向转身。
“如果老爹不愿意自己去的话,我也可以代你去说一说,实在不行的话,我自己去说。”林义龙必须要在这个问题上推一把林父,他眯起眼睛,在林父后面说道。如果现在不去当好这个债主,林父接下来注定会更加的消沉。
听到了林义龙的话,林父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林义龙已经眯起来的眼睛。
“这个说法,我们不要了好不好?”林父以近乎乞求的语调说道。
“不能这么做,一码归一码。”林义龙说道,“就算老爸你不愿意要,但房子毕竟是我的名下,你考虑过我在这个问题上的立场没有,我要是被列入失信名单,以后我怎么有脸在国内执业?”
林父并不知道自己的代理的担保出现了这样的问题,倘若真的发生了债务违约被法院催告成了“老赖”,就算不上品性优良,也就在国内没什么未来了。
必须做选择,林义龙已经拉开了阵势必须解决这个问题,摆在了林父面前的只剩下了两个痛苦的选项,要么割裂兄妹之情,要么割断与林义龙的父子关系,乃至一直支持自家儿子的林母的夫妻关系。
如何选实在是再明白不过了。
林父长叹,然后鼓足勇气,迈开步伐,头也不回地向旅馆走去。
一个月的时间过得说快很快,说慢也慢。林家的财产处理连带着抵押债务引发的一系列种种不快一起翻过去了。
把自己心中郁结的愤怒和无奈发泄出去的林父心情好了很多,甚至心情愉快地跟林义龙逛逛街,买马桶圈和机顶盒之类的小电器。
林家做到了几乎0资产,只留下了仅用来留置户口的一处新购置的窄小房子,就算一家人回来,也不会挤在这里居住。
等林父的退休手续办妥之后,就是该离去的时候了。
9月末入侵的寒流已经冲散了暑期的酷热,现在林义龙家乡和威尔士的天气正好差不多。
告别从出生到退休居住的60年的家乡,林父感觉自然是不太容易的。去机场的路上林父坚持最后看一眼自己曾经挥洒过青春的热土。
正如林义龙留恋新梅尔丹的公寓那样,林父也是一直看着承载了自己20年记忆的居民楼消失在街角后才回头的,老泪纵横。
“老爹,我们又不是去刑场。”林义龙劝慰道,“也不是什么生离死别,怎么这么不开心。”
“只是触景生情了而已。”林父回答道,“当你离开你奋斗一生的地方,总会恋恋不舍的。”
“也没什么吧。”林义龙不以为然,但考量一下好像真的是这样,他不就留恋威尔士的乡村和田野所以回到威尔士了么,他没有说这样风凉话的立场,却不得不说下去,“老爸是对以后生活有什么不安么?”
“有。”林父直接了当地回答道,“我到那里去,又不会英文,连上街买东西都必须得求助于你老娘,那我去那里还有什么意思?”
“学一学呗!”林义龙说得很简单,“反正去那儿也没什么事儿,闲暇之余就报个语言班看看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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