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内蒙古留下最深印象的是有一天我在值夜班后的早上。我们的工程是需要赶工期的,提前竣工预示着可以提前收回成本和减少工程成本,几乎每一个工程都是需要赶工期,往往却忽视了工程质量。于是有些工作晚上也是可以施工的,比如说晚上填土方。
那天我在值夜班,我的工作任务是给自卸车发票,因为自卸车都是个人的车,公司是按照车数给算钱,我就是那个变相给自卸车计数的那个人。这个活很不好,胆子小的根本干不了,自卸车每次往返需要一个小时,在这一个小时里一个人,四周什么都没有,只是给你配备一个手电穿着军大衣在草原上待着。我们干活的地方还有很多动物,浣熊c蛇c大眼贼c还有狼。有时你自己在那待着四下无人的时候,你也许能听到狼叫。
当然狼是在山里头一般不会跑到我们施工的地方,可是你一个人听到狼叫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开始我很害怕,后来我也就习惯了,值夜班的时候听不到狼叫就像是缺少点什么似的。那天我在发票,工作一个晚上有些疲惫,不过那天却心血来潮自己跑到了一座山头上面。
天色蒙蒙亮,从山上向山下的牧民家里望去,山下的几十家牧民的羊在圈里像一朵朵的白云,每个羊圈便是一朵白云,在绿色的草原上。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的景象,忽然间觉得心情舒畅。过了不久,牧民早上出来放牧,一朵朵的白云又变成了一个个的小白花,密密麻麻的小白花开在绿色的草原上。眼前的景象非常壮观,自己傻傻的看了好久,有种想在草原生活一辈子的冲动。
我曾经在一个牧民家待过几天,主人是兄弟俩,哥哥叫阿木古楞,弟弟叫巴特尔。蒙古族的人名也有好多重名的,这个巴特尔不是打篮球的那个。巴特尔是我们在当地雇的小工,主要是给我们测量组订木桩。他和我的关系很好邀请我去他家里呆几天,晚上一起回去早上骑着摩托车一起上班。也许有人会问,在内蒙不都是骑马吗?
其实早就不是了,通常牧民会骑着摩托车放牧,当然还会有牧羊犬。摩托车比马要安全一些,主要是因为大眼贼这个动物到处的挖洞,草原上到处都是它们挖的坑,如果马蹄子踩到上面,那可真就是人仰马翻了。我只见过一个牧民还骑着马放牧,那个人年龄比较大,大概有60多岁,应该他这辈子已经习惯骑马放牧,或者不会骑摩托车。
那天我去巴特尔家正好赶上给“膳羊”,就是把羊的那个不可描述的东西割掉。阿木古楞做着这个工作,一只只小羊羔被残忍的声嘶力竭的叫着,巴特尔却怡然自乐的在拉着马头琴,用不太流利的汉语问我好不听。我当时都不知道是在问我小羊羔的叫声还是在问我马头琴的声音,我没有理他向窗外看去。
阿木古楞的媳妇在外面磨刀,磨的差不多了,又走到羊圈里一只手拿着刀一只手拽着一只羊的羊角向院子里走。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阿木古楞的媳妇扑哧一刀插进了羊的脖子上,然后横着又是一刀,只看可怜的羊倒在血泊中。当时的我看到如此血腥的场面也是惊呆了,于是大喊了一声:“羊血留着啊,炒血豆腐可好吃了。”
半个小时,阿木古楞的媳妇将羊收拾妥当,羊排,羊肉,羊下货分类装好,这个手法比我家羊肉馆职业宰羊的还要娴熟。炉子上坐着一口大锅,炉子里烧着干牛粪。在小学时,有篇课文中说在内蒙用牛粪做饭,当时觉得很恶心,也有一点怀疑,来这以后亲眼看到用牛粪做饭却觉得别有一番风味。
她把羊肉和羊排下到了锅里,看着肉在锅里翻滚着,我的口水都要淌在自己的脚面上了。巴特尔说:“晚上就一个菜,羊肉。”巴特尔把我当成他的好朋友,所以邀请我去他家玩,整个工地也只邀请我一个人去。为了欢迎我,他和他的哥哥特意杀了一只羊,我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晚上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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