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乔冷秋就特别怕狗,有一次他和父亲一起穿过镇上一个偏避的街道,沿着一条盖着水泥板的下水道边沿行走,到了转弯处,忽然有一个铁栅栏门,一只大黑狗汪地一声叫了起来。那狗身体漆黑,眼珠和鼻头湿漉漉的,眼睛贼亮得像刀子,那一声叫带着气浪,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和鲜红的舌头。这猛然一叫,吓得乔冷秋腿都软了。幸亏有父亲在旁边壮胆,理性又告诉他那狗与他隔着一个紧闭的铁栅栏,但他还是难掩恐惧。从此看到了狗就会绕着走。
此时看到高大的狼狗向他奔袭而来,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几乎连滚带爬的冲到了枯树边,抓着枯树枝探着脚找下行的地方。
吕楞子一见距离较远,怕是挡不住,紧忙从裤兜里掏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一边喊:“你小子再不回来,老子就炸死你!快回来!”
乔冷秋好不容易逮住了机会,哪里会放过?这次死也得逃离这个魔窟了,他双手吊在枝丫上,悬着的脚没有着落,正想横了心跳下去,忽然耳边嗖的一声,一个黑色的物件落在了树下的灌木丛中,乔冷秋吓得心一抖,整个身子跌落下去。而一声“轰隆”的爆炸声随即响起,泥块c碎石c树枝树叶掀起的热浪劈头盖脸的打过来,脚下已骤然松动起来,乔冷秋抓摸不住,身体像掏空一下跌落下来,泥土味c腐烂味c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呛人的味道堵着他喘不出气来,伴着一声闷响和剧疼,他被重重的摔在一个黑暗的所在,眼冒金星,头痛欲裂,口里有一股腥咸的味道,片刻间失去了知觉
过了一会儿,乔冷秋被一阵剧疼痛醒,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一个巨物咬扯着脚踝,他有点明白了,自己是跌落在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里,而脚踝的剧痛,是与他一同滑落下来的那只狼狗在试探他。他听说这类狼狗只吃新鲜的肉,这畜生一定是在试探乔冷秋是不是真死了。如果没有死,即便落在这无底的大坑,它也有一顿鲜美的午餐了。
“我得活着”,乔冷秋心中默念着这句话,“我不能不明不白的就这么死了,我得活下去”
他不敢张开眼睛,只能用眼睛的一条缝来观察,透过睫毛间隙,他看到那狼狗瘦削的头颅铁块一样结实,漆黑的皮毛闪着亮光。这畜牲见乔冷秋没有动静,又在他身上嗅了嗅,伸出鲜红如血的舌头在他裸露的腿上舔了舔,确定这是一具“死尸”,便朝大坑的一边转悠去了。看来这畜牲也想找个出口爬出去。
过了好一阵,乔冷秋缓缓的睁开眼,狼狗已不在视野之内,便试着爬起来,虽然脚踝钻心的痛,但他必须强忍着,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周围黑漆漆的一片,脚下潮湿异常,似乎还有一股细细的水流从脚边流过。用手一摸,似乎摸到的是一些杂木和挖矿的工具,看来这里极有可能是一个废弃的矿洞,被炸药爆破的力量将地面与矿洞拱顶之间的隔断震塌才形成了巨形天坑。但这天坑实在太深,往上看视线都被遮挡住了。只有一线细若游细的微弱光线透下来,借着这一丝光亮,乔冷秋眼睛慢慢适应了环境。他试着寻找自救的工具,还要提防那只可怕畜牲对他构成的生命威胁。
“卡嚓”一声,踩断了什么,这声音在地面上可以忽略不计,但在这安静得像墓穴一般的地底,却似打了个炸雷,狼狗很快明白它要丢弃的食物还没有死,忽然从一堆黑色的矿石那边转过身来,瞪着贼亮的眼睛打量着眼前这顿狡猾的“美食”,轻手轻脚的踱了几步,便收缩后肢,作势猛扑过来。
这下逃无可逃了!
乔冷秋的心一下子揪紧了,他闭上双眼,等待着生命在剧烈撕疼中终结,看来自己终逃不出与“瘦猴”一样的结果
一点黄色的光如萤火般亮起,当狼狗扑近时,那光在乔冷秋的胸前愈发炫目起来,周围一下子亮堂了。狼狗被光亮一刺,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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