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姑娘?”柔雪显然觉得这是个陌生的称呼。
“那应当怎么叫?”乔冷秋一时无措。
“他们都叫我虢姬,不过,我还是喜欢你叫我姑娘,这个叫法很新鲜呢。”
这里女孩子不叫姑娘,叫什么什么姬,乔冷秋家里的历史书籍帮了他的大忙,按照这种称呼习惯,还有这少女的一身装扮,以及她出口唱出的诗词,他知道自己可能来到了先秦,但还不能确切的知道自己究竟在哪个时间点。
小姑娘还沉浸在新奇的称呼上,没有注意到乔冷秋的表情,使他得以很快转换话题:
“虢姬我还是叫你柔雪姑娘吧,你之前念的那首诗叫什么?”
“《卷耳》呀,是不是很好听?”
“很好听,但后边的听不太懂,你写的?”
“我哪有那本事,是我嫂嫂教我的。”
“你嫂嫂是个诗人?这么了不起!”
“我嫂嫂当然了不起了,她是我们虢国最漂亮的女人,而且还会舞剑。不过我嫂嫂说这诗也不是她写的,是他的老师教给他的。她说她老师可厉害了,周游列国,采集了各国的民间诗歌,据说要整编出一部大诗集呢,这首《卷耳》是他在白水岸边采集的。据说那里夏季空气潮湿,一下了雨,满水岸的草甸路边,都长满了黑黑肥肥的卷耳,那里的女子们都提了篮子去采拾,这不,就像我篮子里的一样。”
“你这篮子里捡的就叫卷耳?”
“这就是啊,”柔雪指指竹篮里的地耳,觉得乔冷秋问的很奇怪。
“采采卷耳,不盈顷筐。”乔冷秋只记住了这一句,他忽然想起读过的《诗经》里面有过这么一篇叫《卷耳》的,但那注释里说卷耳也叫苍耳子,嫩叶可吃。他当时就奇怪了,因为中州的苍耳子叶子是有毒的,喂猪猪不吃,喂牛牛不吃,人怎么可以吃呢?敢情这些注释的人望文生义,也或者对中州物产一无所知造成的吧。却原来这卷耳就是地耳呢!采采卷耳,可不是,一到夏秋的雨季,沿路边的草地边就长满了这种肥硕的似耳朵般的黑色菌类,用葱花香油一炒,软滑可口
又走心了。
“你想什么呢?”少女猛地拍了他后背一下,咯咯咯的笑起来。
这小女孩儿虽是天真无邪,但以乔冷秋过去的眼光来看,就是太放得开,他倒有些尴尬起来,他呐呐地说:“没我是说,你家是大户人家,派个下人来采就行了,还要你亲自动手?”
柔雪笑得更厉害了,“那我不是辜负了这大好风光?你看,这天阔地广,到处是山林树木,飞泉流瀑,还有飞禽走兽,鸟语花香,能在这大好世界里自由的走一走,多自由啊,像你一样。”
“像我这样?”乔冷秋苦瓜着脸,咧了咧嘴唇笑不出来。他觉得面皮僵硬,嘴唇发干,这个养尊处优的小女子无忧无虑的一番话,总是无意的刺激他的内心。是她说者无心,自己听者有意吗?总之这种千金小姐羡慕流浪汉自由的表达,更像是对自己有意无意的嘲讽。
正说着,一匹快马飞奔而来,那来者乌发青面,黑帻束头,一身短装,外罩青色深衣,腰间佩一柄长柄铜剑,革鞘绳缑,十分随意。马蹄踩踏在湿泥路面上,溅起飞散的泥沙。草丛树枝上的飞鸟受了惊吓,扑楞楞四散飞去。
乔冷秋被这凛凛杀气惊得倒吸口凉气,强装镇静。
来者滚鞍下马,附首施礼道:
“公主,终于找到你了,公子已等候你多时,请尽快与臣回驿站。”
公主?遭了,原来这少女是公主!一个公主与陌生男子在一起,这一但被误解,必惹来杀身之祸。乔冷秋心吊到了嗓子眼。恨不得转身跑开。没想到那青面武士瞧都没瞧他一眼,但他的一举一动却尽在他掌握之中。他这个下意识的转身动作显然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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