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生带着姐姐和孩子,走的就是慢,一天一夜了,也不过刚走出一半的路程。他心里很着急,不知道前面有啥情况,最怕的是遇到鬼子或者土匪,他倒不担心自己,主要是怕这娘俩受到啥伤害。但他又不能让二姐感觉到自己的担心,于是强打精神,胸板挺的更直了。
他二姐也不傻,她知道这兵荒马乱的,一个妇道人家出门遇到的困难会更多。眼看着天都黑了,二姐却催促伏生说:“快点,快点走,天都黑了”。
伏生说:“姐,你可想好了,刚才那大爷也说了,前面有可能尸横遍野,你不怕啊?咱要不换条路走吧!”
他二姐想都不想地说:“还有啥可怕的?爹没了,娘没了,连自己的男人也没有了,还有比这更可怕的吗?”
伏生心里愧疚极了,他恨不得抽自己一顿。他二姐看出了他的心事,反而安慰他道:“俺也不怪你了,事到如今也无法挽回。俺是觉得走这条路会安全些,前面刚刚打过仗,鬼子应该不会再出现了。”
于是姐弟俩就继续往前走,还没到村口,天就完全黑了。冬天风刮的呼呼的,孩子在伏生的怀着冻得嗷嗷直叫,哭的人心都碎了。二姐说:“算了,不走了,找个破屋子睡一晚吧!”
伏生把孩子抱紧了些,说:“好吧!只是这村子静悄悄的,连一点动静,一点灯光也没有,看着怪瘆得慌!”
他二姐说:“你都是杀过人的人了,难道害怕了不成?”
伏生摇摇头,说:“也不是,只是怕孩子不适应。算了,只要能找到可以住的地方就行”。
刚到村哭,突然传来了一阵狗吠声,伏生纳闷起来,这年头人都饿死了,哪儿还养着狗呢?正想着,这狗“汪”的一下从树丛中窜了出来,吓得姐弟俩立刻抱成了一团。这狗见人没攻击它,也没多停留,掉头跑了。他们刚一抬脚,被一个东西给绊住了,二姐直接摔了一跤。她下意识地踢了一跤,圆圆的,软软的,直觉告诉她是人头,吓得她直叫:“是人头,是人头!”
伏生赶紧拉着她走了,伏生边走边说:“你不是说不怕的吗,咋还吓成这样?知道这狗是咋活的了吧,全是吃尸体啊!”
虽是冬天,村子里还是有股恶臭,走了一阵,他们终于在村子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一处住宅,里面没人,也没有怪味,门虚掩着,里面也有被褥等日用品。他们决定就住在这里。
他二姐嘴上说不怕,其实心里怕极了,他拉住伏生不敢放手,连睡觉都得拽着。好不容易把被窝给暖热了,都已经到后半夜了,人饿的不行,但疲惫也慢慢涌上来。姐弟俩抱着孩子就这样依偎在一起,他们从来没有这样无助过,孤独过。二姐睡梦中,还在不停地流眼泪,不知道是为自己的爹娘还是她那不着道的男人流的。
第二天一大早,天晴了,太阳从窗口直射进来,伏生揉揉眼睛站起来,往外面一看,简直惊呆了。只见院子里斜躺着三具尸体,旁边是烧过的柴草,尸体上都有烧焦的痕迹,不知道是死后烧的还是活活被烧死的,分辨不出男女。他们居然和死人共处一晚,幸好昨晚没踩到。伏生看了一下二姐还在睡着,于是就想赶紧把尸体清理一下,省得那娘俩醒了害怕。
伏生看了一下院子里有铁锹,于是就打算在院子后面挖起一个大坑,把三具尸体给埋了。但是因为是冬天,冰结的很厚,一时半会还很难挖得动,伏生有点犯难了。这个时候肚子又开始不争气地咕噜噜地叫了起来。
正在着急的时候,他二姐冷不丁地站在了他的身后,吓了他一大跳。二姐说:“还是先生个火,把冰给烤化了再挖吧。既然让咱们碰见了,就不能不管”。
伏生一听乐了,有时候他还挺佩服二姐的智慧的,姐弟三人就二姐最聪明,最有办法。
折腾了半天,终于把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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