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铲双臂一震,腾腾煞气从背后涌出,张口吐出一道青焰,和那红蟾蜍的红芒交织在一起,青红摩擦,此消彼长,气息氤氲,战意沸涌。
所谓妖氛,便是如此。
万年金蟾蜍,头有怪角,月华满天之时,喜好对月吸食。明月本属阴,但其阴中之阳,珍贵无伦,蟾蜍盘踞高山,张嘴势如吞天,唏嘘之下,万顷月阳犹如白瀑倾撒而下。
如有那幸运的蚂蚱胡蜂之类,此刻盘踞附近,若能借得一点月华雨露,寿命可达百岁,有缘成精作怪,叱咤山野。
寻常蟾蜍岁寒冬眠,春来唤醒。
金蟾无需冬眠,只是每五百岁须得褪去甲壳,褪甲之时,躯体如僵尸,魂神离体而去,经一年云游方才归来。
是以天下流传,蟾蜍可死而复生,颇为神异。
金蟾每一褪甲,灵智增长一分。
万岁蟾蜍,智识过人。
因为这蟾蜍遍历万年岁月,更懂得起死回生之术,所以术士们视为珍宝,千方百计捕捉,意图长命百岁起死回生,但是亿万年来,罕有成功。
万年金蟾吞山倾海之力,更是陵鲤的天敌,即便是千百年岁月磨蚀之后存留的小小精气,也和雷铲战了个旗鼓相当。
狂怒之下,雷铲双目崩血,步步紧逼,将红蟾蜍逼入了塔内,挥舞前肢,三两下将石塔又凿掉一大片。
光明复现。
塔内一目了然。
正中一方蒲团,坐着一个垂首打坐之人,此人精赤上身,全身已然干枯,皱巴巴的灰黄皮肤紧紧贴在骨架之上,看似生机全丧。
诡异的是,此人对面,一只巨龟昂首,和它嘴对着嘴。
其人背后,一条巨蟒盘在身后,嘴巴对着尾骨。
龟蛇一吞一吐。
奶白色的气息从龟嘴吐出,进入人嘴。
灰黑色的气息,则被巨蛇从那人尾闾吸出。
眼见塔内东西暴露,小红蟾蜍愈加急躁,鼓动几下,蹬腿朝雷铲头上飞来,飞至空中,忽然嘴巴张大,绽出一颗红丹。
庄小周看得真切,手持翠竹,向那红丹点去。
翠竹一出,情势剧变。
原本气鼓鼓的红蟾蜍急忙在空中张嘴一嘬,收了红丹,啪嗒落到地上,一蹦一蹦,躲到石壁边上,小眼流露出畏惧的神情。
“它怕这把剑!”绿篱惊道。
红蟾蜍既退,雷铲压力骤减,收了原身,变回那个黑壮汉子。
三人走过去,围着那一人一蛇一龟。
红蟾蜍似有不甘,也蹦过来,却不敢阻拦,离庄小周远远的。
“这是什么?”庄小周和绿篱异口同声,问对方。都以为对方读书多,知道的怪异之事也多,能说清楚这是何物。
两人又一起摇摇头。
忍不住又一起笑了。
“依我看,这龟蛇,似乎是在给此人治病。”雷铲抚摸着麻木的手掌,语气笃定地说。
“我只是好奇,这是个什么人,能够驾驭灵兽,能够布置这奇局。此人必然哎吆,不好意思,麻烦让一让”,绿篱仰头打量头顶璀璨灯盏,差点踩到红蟾蜍,吓得一蹦很远。
红蟾蜍也是呱唧一声,却也不敢发作。
庄小周凑近观察,打坐之人虽然皮包骨头,但是难掩其英武,宽额阔口,狮鼻虎颌,两道粗眉如浓墨画就,此人若非困于病苦,必然是一方豪强。
忽然,他发现一丝古怪。
急忙招手叫绿篱过来。
此人脖颈上,有一道红线,双肩,胸口亦是如此。绿篱看到后,扭头疑惑地看着庄小周,想到一种可能,倒吸一口凉气道:“莫非”
“叫墨非干什么?它在外面玩。”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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