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篱一脸紧张。
倘若庄小周不在赵府,被掳进了茫茫大山,那更是云山渺茫音讯难传,也许自此便人鬼殊途,永世难再相见。
“赵府并无异常。”斐昶鉴沉吟道。
绿篱摇摇头,缓缓说道,无异常,才是最大的异处之所在。
斐昶鉴立刻明白,两人相视一笑。
赵老善人活了多久,且贵为国公,归隐乡间之后,难道真的就与田舍翁一般无二?他本人乃至身边随扈,必然有修为高深的养气之士,或者有法术精微的涵养大阵。
那为何,一丝真气都未曾流泻呢?
过犹不及,赵府必有诡异。
“呃,然后呢?”斐昶鉴问绿篱。
“当然是你这个师兄,提着长剑冲上去,杀个片甲不留,救出师弟。”绿篱急躁催促道。
斐昶鉴摇摇头。
有些为难道:“赵善人贵为国公,贸然前往挑衅,不合律法,而且,有投鼠忌器之顾忌。”
“此处已是孤城,还要律法!”
“孤城就不需要律法?”
绿篱无言以对。
庄小周在对方手中,而且目前正是淬神的关键时期,一旦忽然撕破了脸,狗急跳墙杀了他,这才是竹篮打水。
看到绿篱迟疑不定,一直站在一边的沉默的雷铲忽然开口,他说的是:“我想想办法吧”
然后就走了出去。
“他”,斐昶鉴指着雷铲的背影。
这个牛眼黑大汉一直规规矩矩地跟着绿篱,人狠话不多,但是目前这个乱局之中,他怎么看,也不像是大智若愚的破局之人,能有什么好主意?
绿篱摆摆手。
雷铲说了有办法,自然会有办法。
雷铲下楼出了客栈,走向对面的大街,街边有一个破旧的馄饨摊子,没有什么人吃饭,因为吃不起,但是炉火还一直烧着。
雷铲坐下来,敲敲桌子。
馄饨摊的主人,是一个身着褐色布衣的老人家,面无表情地看看雷铲,知道他有事,不然不会直接前来。
“你要帮我!”每个字都像是榔头在敲钉子,不容置疑。
“做什么?”老人波澜不惊。
“救个人。”
“城主交代,我的唯一使命,只便是保护少主。”老人歪过脑袋,有些意兴阑珊。
“那我们在大青山之时,你在何处?”雷铲问。
老人一愣。
“徐迟迟,我们在大青山之时,你曾擅离职守,一夜奔袭五百里,去斩杀当年的仇家,需要我告诉城主吗?”雷铲自己从赤鸦炉上倒了碗热水,慢条斯理地轻轻吁气,喝了起来。
“是你告诉我,有那小子保护少主,我才放心”,被称作徐迟迟的剑城百年老护法忽然被将了一军,不由惊慌,语气也不是那么淡定。
“要救的,就是那小子!”雷铲咚一声放下碗,喝了一声。
一路走来,老护法徐迟迟一直在观察,从那次夜战裴行俭开始,他对这个少年的观感也在不断改善,宅心仁厚,却也能随机变通,在数次机缘相助之下,已经渐成气候
最重要,明显看出,少主很是喜欢和他相处。
只是,城主怎么想?
雷铲知道他在想什么,催促道:“城主责难,有我一身承当!”
老人拿起火钳,把赤鸦炉火盖住。
雷铲笑道:“这就对喽!”
说完又走上前,谄媚地拍拍老人的肩膀,小声说:“少主能够开心,对城主来说才是大事,别的”他摇摇头接着说:“并不重要!”
庄小周醒来后,已经到了一处新的房间。
同样是一间不大的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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