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冤家宜解不宜结,好聚好散,山水有相逢”,郭无疫笑得看不见眼睛,起身托着肚子,讨好地看着屠荼图。
“你们不许走。”
郭无疫的笑容凝聚,小荷杏眼圆睁。
“因为我心情很不好,你们得死!”屠荼图恨声说道。
庄小周有人救,但这两个没有。
弟子受了委屈,自己丢了面子,满腹邪火,必须杀两个人,尤其是这个小娘们,生的还那么好看。
“还不走!”老人瞪了庄小周一眼。
“一起走!”庄小周招呼那两个。
“他们我不管!”老人语气很硬。
“那你就走吧!”庄小周也很硬。
老人又深深看了看庄小周,带着惋惜的语气说:“你小小年纪如此固执,会很危险。”
“你这么大年纪,不知道‘义气’二字如何写么?”小荷反唇相讥。
老人问庄小周:“你懂烧瓷吗?”
庄小周摇摇头。
老人自顾道:“烧瓷之时,要慢慢热,细火烧,尤其要注意的是,须得慢慢冷,如果撤火过快,就会‘咔哒’”,他做出一个掰碎的手势,盯着庄小周眼睛:“满窑瓷器就会破裂,变成废品。”
老人看出了在庄小周体内发生着什么,无数来自遥远时间与空间的真元正在不断汇集,冲刷着庄小周的身躯,他的神识正如窑内的瓷器,逐渐屏蔽粗浅的六识,一种极其强烈的刺激不断探进第七识和第八识
用惊涛骇浪千钧一发来形容,并不过分。
在一些大门派,一旦天才子弟获得传承,必然会进入一个隐秘之所闭关修行,有人照顾日常饮食,更有高手执兵刃昼夜贴身护关。
因为,一旦淬神失败,传承尽丧。
接受传承之人,轻则变傻变呆,重则身死道消,一丝精魄都不会留下,是以各门派都极为慎重。
但这个小子呢?
目前就这样满不在乎,满身泥土吊儿郎当站在这里,还与人动手斗狠——这就像一个孩童顶着一锅热油,还在街上与同伴嬉闹,完全意识不到其中的危险所在。
“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但我要带他们走。”
“你们,都是如此倔强,也算天生一对”,后面这句很细微。老人说的是绿篱,绿篱若是倔强起来,连城主都要躲起来。
深深吸一口气。
老人看看屠荼图。
屠荼图摇摇头。老人四下看看,在浮土中扒拉出来一根被踩扁的蒿杆——此处和赵府的小花园不同,那里四季如春,这里是冬天,青蒿已经枯黄,被风吹倒,又被路过的动物踩扁。
老人将蒿杆递给庄小周。
“刺我一剑,你最强的一剑。”声音很沉静。
郭无疫悄声问小荷:“这又是作甚,我看蛇群退了,咱俩要不先跑?”小荷瞪他一眼,撇了撇嘴巴。
庄小周看着手中的蒿杆,头脑一片空白。
方才与屠荼图对阵,完全是本能使然,如今让他出手,反倒不知道如何动作了。他握着蒿杆比划了几下,闭目回忆头脑中隐约闪烁的剑招,
但是,一点都捉不住。
他摇摇头。
老人冷哼一声。
忽然变得透明,在原地消失,又在庄小周身边出现,挥起骨节粗大的拳头,砸向他的脑袋,既然这小子不愿意走,一拳砸晕,带走便是。
拳头出现的同时,庄小周也出手了。
他很笨拙很仓促地将蒿杆前刺。
动作古怪生硬,却是在最佳的角度与最短的距离上。
蒿杆中间蓬松,又被踩扁,所以刺中老人的肋下之后,节节寸断,似乎又被什么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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