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好。不知道方不方便跟你们聊两句？”她双手握在胸前，一脸诚恳。

    “呃，请便吧。”我答了一句，然后往里面挪了挪。

    “谢谢。”她的举止很有修养，而且看着有种虔诚信徒的气质。她继续说：“请问你们两个是路过这个小镇吗？”我和阿三点点头。我想起来了，刚才我和阿三出去关门前，我往回看时看到那个向我们投来关切目光的，正是这位女士。

    中年妇女和我们礼貌地握了握手，然后微笑着指了指坐在桌上吃东西的儿子说：“其实你们算是赶上好时候了，你们年纪也不算大，神会愿意给你们重生的。”

    我微微蹙额：“重生？”阿三鹦鹉学舌地也问了一句。

    她兴奋地点了点头：“我儿子之前也是个坏小子，干过一些不怎么好的事。但多亏了赛缪尔神父的悉心教导，现在他已经被主净化了。刚好，今天是塞缪尔神父的学校招生的日子，很多家长都想把孩子送进去。你们如果去聆听一下神父的声音，你们会被救赎的。我看你们也不是那么坏，神父应该挺乐意引导你们的。不过，去到学校，可就不能抽烟了啊。”

    这下子我们知道是什么回事了。刚好汉堡已经上来了，阿三中年妇女那个学校的地址，她拿着阿三的手机打了出来，然后笑笑走回了自己桌，领着孩子走了。

    “我们去看看吧。”阿三边咬汉堡边说。

    “唔。我们要小心点，这个所谓的神父应该也不好对付。”看着其他桌上那几个像绵羊般温驯的孩子，我总感觉不到那种青春的气息，那种连小混混都会有的，年轻的气息。

    饭后埋单，我抓出一把硬币来数着给小费。小三把我那堆1美分全推在了账单夹上，低声说：“算了，你这堆硬币怎么数都不会够最低标准10的，放下赶紧走吧。”

    我一想，来美国这些日子，我都在像便利店c超市和快餐餐厅这些不用给小费的低档地方，我当时还特地多给了几美分做“小费”。在人家看来，我只是一个数学不好的亚洲傻帽。

    阿三说了一句话，让我羞愧的心顿时舒畅不少：“开始我来的时候买10美元东西，收银员多收我七毛钱，我以为是小费。而且，我还当面问了他”iaidadeunty迈阿密戴德郡的消费税是7。

    “走吧走吧。”我把他赶上了车，自己却笑不拢嘴。

    中年妇女给的地址不是在镇中心，而是两个镇中间的大片空地里。这个镇之所以突然间那么火爆，是因为当初赛缪尔神父第一批的“学生”就是从这里招的。我们远远地看见，那所学校就建在了一个废弃厂房隔壁，后面是大片的棉花田。我们在距离学校还有四分之一英里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塞车了。幸好美国人的素质还是有的，不会一气之下直接熄了火，领着孩子就往前走。

    终于，我们艰难地在停车场找到了车位。我朝学校看了一眼，那个足有两层楼高的围墙告诉我，这是一所“为了一切孩子的钱”的学校。

    然而我错了，那个中年妇女也错了。我们在往校门走的一路上，都不断听到家长兴高采烈的声音。

    “我儿子被免学费录取了！”

    “我女儿和儿子都是！”

    “恭喜你们！我现在就去试试。”

    听起来，似乎本身越坏越难教的孩子，才最有可能被选上。在门口有个捐助箱，无论是被选上还是没有被选上，人们都可以根据自己心意进行捐赠。而且那个赛缪尔神父的招生方式也够奇异：看眼缘。

    好不容易挤近了校门，我和阿三都有回到了故乡的感觉。这活脱脱就是我们那边，水泄不通的名牌私立学校招生日。我看到了传说中的赛缪尔神父。他穿着神父的衣服，高耸的衣领前，一脸慈祥的微笑，花白的鬓边上是他那早已油光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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