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雪茄是一支已经被点过的雪茄,但此时不知为何,在干燥的玻璃展盒里,居然从里到外颜色慢慢变深,好像被水浸润着一般。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它的烟头开始亮起了红光,一明一暗。没有烟灰调出,没有烟雾升起,雪茄的长度也没有变短。
我正看着它出神,在我正前方的黑暗中,“咿呀”的开门声响起,紧接着是慢步走进来的皮鞋声。我有点紧张,不知前方浓密的黑暗中会扑出什么样的怪物。
“嚓”一声,玻璃展盒正上方的射灯蓦然亮了,一片区域内光亮如白昼。与此同时,那支雪茄的火光熄灭了。我看到那个正在靠近的人影,走到灯光下时那阴晴各半的面孔,那竟然是米拉的面孔。我捂着嘴看着他,他却好像丝毫没有觉察到我的存在,这时我才意识到,在灯光下的我是没有影子的。
米拉的嘴上浮现了一抹笑容,我读不懂意味的笑容。刹那间,整个展厅的射灯都开了,天花板一阵炸裂的声音。
我重新睁大了眼睛。一片黑暗中,一颗亮起的小小绿灯告诉我,我的手机充满电了。我回到了度假村中,现在是周末,我们几个人驾车来西锁岛度假。刚才那一切是梦境?
当我回想到刚才那阵震耳欲聋的炸裂声时,一声和我想象中丝毫无差的惊雷在外面的天空中爆炸开来,门上的小窗映出了光亮的紫色。这样的声音陆续响了六七下,看架势是要把整片天空都撕裂。我身旁的萨米特仍然睡得像死猪一半,雷声似乎丝毫没有钻进他的耳膜。
门外没有雨声,那几声应该只是旱雷。可没理由这么大声,而且持续这么久啊。我按开手机,凌晨四点半。我丢失了所有的睡意,靠着腰枕坐在床上,一直神游到天亮。
早晨,我们去度假村的餐厅吃房费包含的早餐。两个女生眉开眼笑地打开免费取阅的地图,研究今天的游玩路线。外面太阳比昨天还猛烈,连云都没一朵,更别说什么打雷了。那几个女生,还有一只使劲往瓦列莉亚身上靠的色狼,都丝毫没有失眠的痕迹。他们由头到尾都没有聊起昨晚打雷的事情。
难道只有我听到了?
吃完早餐,我开车载女生们去邮局写寄明信片。我跟她们说:“我和萨米特先到处乱晃,你们寄完打电话给我们吧。”她们欣然同意。至今我都推测,阿三之所以对我如此温驯,有一定的原因是我在众人面前都叫他本名,而且不怎么揭他短处,算是给足他面子。
我拉着他到了小镇上唯一一个警察局。警察局的房子很小,估计是资金匮乏,地儿被隔壁一家餐厅一点一点占了去。
治安官的警徽只在当地的郡才能得到很多便利,现在我们在别人的地盘,而且证件还是假的,我和阿三的底气都不足了。但当他见到接待的是一个很年轻的见习警官时,阿三那种带着痞气的自信又回来了。
阿三要求看案件资料的理由是:在布劳沃德郡发现了一个疑似失踪人口的智障,跟着线索来到这里,看能不能破一个拐卖人口的案子。这理由假到掉牙了,我看着小年轻脸上闪过的疑惑,总担心会穿帮。
这个叫托德的小年轻问我们:“那你们想要看大概什么年份的案件呢?你知道,我们有好几年的案件因为当时事件的影响,都丢失了。”幸好我是个旅游前爱做点功课的人,知道这些群岛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曾经小打小闹过要独立,命名为海螺共和国。
阿三又开始丢人了:“我们找的是六十年前的案子。”这家伙到底有没有脑子啊,谁没事会查一单六十年前的失踪案。我越来越想随便找个医生给他开颅了。
幸好我灵光一闪,急中生智地说:“呃,是这样的。我们是前来查一些关于失踪人口的案件,但我们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找些老的典型案件,因为我的教授要求我们写论文。我是警校的实习警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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