箍在脖子上的力度时松时紧，我断断续续地呼着气，特别辛苦。我感觉血气都涌到了面门上。我相信阿三的感觉也差不多。彼列在我前方踱着步，慢悠悠地说：“之前我都在想，我儿子既然不喜欢我这个做父亲的，会和什么样的人在打交道。上次遇见了你，”他用手指了指我，“说实话我是比较失望的，没想到还是你们这些渺小的人类。你知道吗，我最喜欢的玩具是人类，同时我最讨厌的也是人类。”

    他的手忽地用力一旋，我和阿三的脖子不受控制地往一边快速摔去，眼看着就要被扭断，一命呜呼。

    就在千钧一发之间，刚才瞬移之时我见过的强光，再次盛了起来。我分辨不出这是从哪射出的，但我脖子上的力度一下子卸去了，我和阿三因为重力作用，往下掉回地面上。可感觉宛若是掉在了棉花堆之上，温暖柔润，一点都感觉不到痛。

    白光在半空中收回到一点的时候，我抬头看到天空中现出了一个身影，那正是米拉。只见他全身都散发着洁白的淡淡荧光，他的模样纤毫毕现。格外显眼的一点是，他脖子上的“苍空”纹身已经消退了，似乎从未出现过。

    地面上现出他被灯光拉高的影子，而且他双肩处的地方，横向伸展出巨大的阴影，那是一双足有一个集装箱长度的翅膀！悬浮在半空的米拉没有伸出实际的羽翼，他双眼紧闭，神情极之虔诚。我脑海里第一时间蹦出的词语是：天使。

    黑暗魔王彼列的儿子，居然是一个天使？

    和我们两个同样站在地面上的彼列，此刻的笑容却是稍微凝固了。他看着半空中的米拉，半晌，才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

    他的双手慢慢垂下，却在我们猝不及防的一刻突然爆发，以流星般的速度往半空中的米拉直冲而去。

    地面上掀起了一股热浪，我和阿三在冲击波中踉踉跄跄后退了几步，差点失去平衡。彼列的动作太快，在黑夜里我们看不清他的动作，但却分明看到了在他身后，拖出了长长一道金色的轨迹。

    我和阿三两个尴尬的角色呆呆地站着，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是应该逃跑还是应该站着。我们不约而同地抬头，只见在米拉一方的白光之外，一股更为强盛的金光从小圆点状呈爆炸式地绽放开来。

    看样子米拉和彼列已经打起来了。而且刚才的那一下彼列速度太快，应该是已经得手，包裹米拉的白光被那金光撞上，然后往地面上坠落。他在四层集装箱上方停住，然后重新往天上的金光冲去。两个光球把我们上方的夜空映得光如白昼，开始是白光和金光分庭抗礼，继而金光占了上风，隐隐有压倒白光的势头。

    而两个光球在半空快递地移动，时而剧烈碰撞然后分开。两三分钟后，白光渐渐暗淡了下去，看来儿子不是老子的对手。那双羽翼的阴影被收了起来，但金光笼罩下的，更为庞大的羽翼还在半空，它们扑扇了一下，引起了一阵狂风，直刮我和阿三的面门。有一个石屑被风刮起，在阿三的右脸上居然生生划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米拉身上的白光已经消逝了，他慢慢落回到地面上。就在他双脚触地的一刻，他整个人倒了下去，在地上吐出一口了鲜血。原来天使——或者恶魔——的血也像人类的血一样，是红色的。

    彼列这时也收敛了金光，稳重地落回到地面上。他的情况比米拉好多了，莫如说他根本没尽全力，就已经把他家的小子揍趴下了。

    按照我们凡人的想象，诸如天使啊，恶魔啊这些传说中的存在，必定是永生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米拉挺可怜的，活了这么久，都不能教训一下坏老子。在凡人的世界里，那就简单多了，过个二十年，在体力上地位就会完全扭转。

    彼列没有管正从地上艰难爬起来的米拉，反倒是斜眼看着我们。他的眼睛微微眯着，那笑容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