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回来,三天两头地往同一个墓园跑,似乎不大吉利。莫如说,这个“职业”本身就不吉利。
这一次,我对米拉指出了我上次遇见彼列的地方。我也说了我并没有发现硫磺的痕迹,连硫磺的味道都闻不到。米拉回答说:“那是因为他不是普通的恶魔,他是彼列。”
就在我们继续走近恶魔教堂的时候,猛然间,一股蓝色的火光冲天而起,继而浓黑的烟雾在膨胀中张牙舞爪地升腾扩散,有遮蔽星月和明亮的天空之势。
火光在半分钟后才从纯绿色恢复正常的红黄色,米拉拽着我们两个逃跑。我和阿三都默契地跟着他躲在了暗处。先不说这场突如其来的火有什么不正常,但因为这事和警察纠缠上就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了。
就几分钟的工夫,黑烟已经笼罩了北迈半边的天空。这时候,绿色横条的郡警车,黑白色的市警车,以及荧光黄或者荧光绿的消防车扯着警笛赶到。训练有素的消防员开始装好高压水枪射水。这个小镇的消防系统特别发达,可能是因为几十年前那场大火灾的缘故。
对了!当时那场整个佛州都下半旗的灾难,这家教堂就是唯一的幸存建筑!我正要开口跟他们讲的时候,米拉捂住了我的口。他朝我点点头,看来他是和我想到一块去了。
我们紧张地留意着大火的方向。米拉没有感知到任何生命,更不要说我们的肉眼的。一直等了好久,大火终于被扑灭了。警察确认了没有伤亡以后,拉起了警戒线然后收队。我们并没有看见媒体,可能是因为夜深了,而且是突发事件的缘故。
我问米拉:“这应该就是普通的火吧。如果是地狱之火的话,哪有这么容易被扑灭。”
米拉苦笑,说:“要是这火人类没办法扑灭的话,那它会受到更多的,恶魔一方这会儿还不想引起天使的愤怒,他们不会大规模屠杀平民的”之后他低声呢喃道,“他们之前也曾经是天使啊”
“所以有人纯粹是想把什么东西毁灭掉了。”阿三说。米拉点点头。
“那个血色路西法的墙岂不是”我说。
一行人决定去看看。因为火焰爆发瞬间产生的热浪,部分的墙体已经坍塌下来,木制的东西一俱只剩下了黑炭和灰烬。
那堵原来有着血色壁画的墙还在,只是当时的那些图案,现在已经无迹可寻。石墙被大火熏得一片漆黑。
阿三从包里抄出了他一直带在身上的弹簧刀,坚定地走了上去。
“你干嘛?”我在他的背后问。
“我们一起来把它刮开啊。”他一脸正经地说。
米拉忍不住笑了:“没用的。我们走吧。”我很纳闷这家伙哪来的兴致,在大晚上的火灾现场玩刮刮乐。
我大摇其头往回走,忽然间,踩在脚下的几条的焦黑木板“咔擦”一声悉数断开,我一脚踩空,整个人失了重心往下坠。那个瞬间,我只感觉全身血脉都在逆流,心脏骤然停了一下。我带着无限悲壮愤恨的心情不断打着腹稿,盘算这遭要是没活下来,怎么劝路西法大哥收我做小弟。
我只听到阿三远远地喊我:“笛!”,离我比较近的米拉抢先上来拉我。本来米拉的手已经准备抓住我了,没想到慌乱中我的挣扎有点剧烈,居然把他没抓稳的手晃开了。
我连着那些断裂的木板石屑一起下跌。我还没来得及叫,脚就像是触到了底。可那却是一个光滑的金属面。我的屁股因为惯性一下子坐了下去,整个人像滑滑梯一样往下溜。幸好地底不算很深,我很快就滑到了底。
滑梯戛然而止,我能感觉到自己整个人划出一道抛物线,结结实实撞在了砖石地面上。怎一个痛字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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