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们领回来吧。剩下的我会处理的。既然他要见我，在不知道我的位置之前，应该不会伤害你们的。”纵使他的语气是严肃的，但那个“应该”好像是在拿我们开着玩笑。

    我正要破口大骂，阿三就把电话挂断了。吴依然是彬彬有礼的样子，等待着我们的答复。沃特有点不耐烦，脚尖在地上敲打着，他看了看吴，并没作声。我叹了口气：“跟我们走吧，地铁快停运了，我们抓紧点时间吧。”他们点了点头，跟在我们后面走。走前前面的阿三回过头补了一句：“你们要见的那个天使，可是个连的士费也不愿意报销的抠门鬼。”

    大伙都笑了。上了地铁，车厢里的人已经非常稀落了，在靠站停车时，不时会传出老鼠踩着塑料袋奔跑和“吱吱”的叫声。往北的列车我们明明坐对了，天杀的列车长居然变了轨，跳过了离我家最近的103rdst小站。在下个站下车的时候，我们还得步行一个站的距离，但葵扇手和矮肥店主沃特依旧跟在我们身后走着，并没有什么怨言。沃特比较沉默，吴则亲切地跟我们搭了几句不着边际的家常。

    我想起了下午的情形，转过头边走边问沃特：“对了，你说你们不是恶魔，下午我和阿三都闻到了有硫磺的味道，那是为什么呢？”问出口我才知道，糟了，还没见到靠山，把后面两个身份不明的东西惹毛了，我们可是会横尸街头的。

    没想到沃特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没什么，我在清晨刚猎杀了一个黑翅膀，它坏掉的皮囊就在柜台底下而已。”这一来，沉默变得更加尴尬了。

    在路过街口的时候，我看到米拉坐在家门旁的熟食店吃着通心粉蟹棒沙拉，明显是在等我们。我一眼就看到了，在他右边脖子上，他重新纹上了“苍空”两个字，这一次纹得更丑了。米拉相对镇定很多，似乎对来访的人早已心里有数。相反，两位客人就惊讶得有点失态了。我的视线不经意掠过他们脸上的时候，我似乎看到了他们在短时间之内，就经历了一系列的心理活动。刚开始的一刹那，我甚至在沃特眼睛里看到了一丝稍纵即逝的怨愤。

    米拉举着塑料叉子对我们身后的两人示意了一下，然后低头加快了吃沙拉的速度。他咀嚼着最后一口的时候，让我们去买半打苹果啤酒。阿三去冰柜拿了一件cider买单。

    米拉似乎对见到他们并不感觉奇怪，礼节性地跟他们像人类初识一样握了握手，然后指着东边说：“前面一个路口有个叫hekitchen地狱厨房的公园，我们到那里喝着东西聊一聊吧。”

    小公园应该是私人的，现在已经上锁了。阿三只好把酒先从铁栏的空档放到里面，然后几个人一起爬墙。在我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米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一个高角度横踢向吴的太阳穴。

    吴一手从侧面拍一手格挡，米拉突然收脚，在地上轻轻一点，整个身体向流星一样朝沃特扑去。这次他出的是拳，他和沃特正面相对，拳攻击的方位却是绕到了背心。

    沃特整个人重心一稳，整个肥胖的身体往拳头来向另一边闪了一个身位。米拉往后一跃收起了招，轻轻笑了。他试探性地问道：“你们是中立者吧？”

    吴和沃特似乎没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吴赞赏地笑了笑，然后点头。

    在他们的谈话中，我和阿三也慢慢听出了一些门道。原来，我们面前的这两个，竟然也算是天使！

    严格来说，他们并不算天堂的一方，也不算地狱的一方。米拉对我们讲，他们算是“ansith一ugs没有翅膀的天使”所以说英语还是太啰嗦，用中文来表达的话，“折翼天使”就搞定了。

    在当时的天堂之变中，追随路西法而成为恶魔的有三分之一的天使，但最终历经堕落的天使，却远不止这个数目。天堂把所有堕落的天使都称为叛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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