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知道了，吴笛所形容的那个既有灼热岩浆，周围却是一片寒冷漆黑的地方，我想应该是在伯利兹大蓝洞的下方深处，在那个洞的底部，一层膜隔开了地面世界和吴笛到过的另一个维度”然后他就没再说下去了，这些解释就此打住，他把话锋引向了另一个方向，“在搜集灵魂的事情上，如果地狱是通过正当的手段，跟人类进行灵魂交易而收取的话我们无可辩驳，但要是他们处心积虑为了开战而胡乱收获灵魂，这件事我们绝不能不管。而且他们这样明目张胆地和炼狱勾结，开了道后门逃到地面上，他们就已经单方面撕毁了当年的停战协议。”

    地狱要解救路西法，反攻天堂的意图，光从他们圈养没有灵魂的人类肉身还有训练更多恶魔这些恶行来看，就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知道了这些情报以后，加百列急匆匆地想离开，进行下一步部署。可是出于好奇心，我还是开了口：“呃，加百列先生，我想问一个问题”

    “我知道，你是想问我知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身份，或者说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对不对？”他早就料到了。刚才我说到在加州时我被吸血鬼咬了，而且身体里发生的一些变化。他听到的时候眉毛稍稍上扬，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那你可以告诉我吗？”

    加百列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摇了摇头。他说：“要是我知道，我早就告诉你了。我一眼就看出你和普通人类不一样，但你不是先知，也不是拿斐利，更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吸血鬼。但你的真正身份是什么，对不起，”他再次摇了摇头，“我不知道。看来，你还是得自己努力，靠自己来找到这个答案了。不过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我相信你也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自己，你的心是向善的，你是站在天堂和正义一方的。你不是我们的敌人。只要你一直坚信这一点，就足够了。”说完，他抱歉地跟我和米拉打了声招呼，然后就凭空消失了。

    米拉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加百列不会骗人的。在我们这些普通天使，包括中立者们看来，你在很多方面都很像先知。可是，你没有受到大天使的召唤，没有经过觉醒的环节，慢慢地天堂那边开始质疑你先知的身份，撤回了对你的天堂守护。当然你也不要责怪天堂，我们毕竟是天使不是神，也会有犯错和看不清事实的时候，对你的身份加百列没有隐瞒，他的确没有看透。

    “其实就连萨米特是拿斐利这个身份，我也一直没有看透。反而是父彼列他追查到，并让萨米特黑化觉醒了。幸好，你已经成功帮他拨开那层蒙住他双眼的纱了。他现在在做什么，希望他能拿捏好他的分寸了。”米拉盯着我看了两秒，然后压低声音说，“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吧。当时在我自爆牺牲以后，不是没把七原罪魔彻底轰死嘛，她钻进了你的梦里，企图重生。其实那时候天堂已经觉察出你不是真正的先知，不仅撤回了对你的天堂守护，还在暗中调查关于你的一切，企图找出你的真正身份，为什么你同样会接受到启示录的信息。

    “在大天使紧急会议里，是加百列以自己名声作担保，并且自作主张打着‘保护先知’的名义发动了天堂之怒，既解救了你，也把七魔王之一名正言顺地彻底轰成了稀巴烂，地狱那一边无可反驳。这种机会难得，于是天堂的其他大天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怎么在米拉讲完以后，我更加觉得加百列不是为了我，而是单方面为了给他钟爱的天使米拉出头，对着七原罪魔公报私仇呢。你看，早在米拉下凡以前加百列就对他青睐有加，在科罗拉多米拉被抓，他不惜下凡以身犯险，以一己之力单挑两个地狱魔王加一个炼狱吸血鬼王，这里面渗出的，是满满的基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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