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顾连城站在窗户边对着渐渐微凉的夜色不住的出神,这几天他的脑海里一直浮现着上个周末安悦昕看着那个男生热烈而温暖的眼神,那种感觉异常的让自己觉得难受,像是被刀割了似的,不住的疼。
而我急匆匆的从医院大楼往外走,虽然被黑暗笼罩的世界下看的不清楚,可是他还是注意到远去的我的背影。
他的大脑里突然闪现出一抹莫名的熟悉感,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曾经在哪里见过。当他再想看清楚一点时,我早已跑远的掩映在树下,再也看不见了。
回家的路上,一阵阵不放心的情绪弥漫在心头。父亲居然好心的亲自回家给母亲拿换洗衣物,拿钱交医药费?
拿钱?完了
像是隐隐料到了什么,坐在出租车上的我紧张的唤着司机开快一些。
不能,钱不能被他给败掉了!
疯狂的爬上了破落的居民楼,连钥匙都来不及拿出来便一脚踢开了门。
家里静悄悄的,连针掉落地上的声音都能清晰的听到。月光斜斜的透过纱窗撒在了地上,投照下一片影子。而里面的陈设原封不动的安放着,桌子上依然散落着父亲糟蹋的成果。
我慌乱的奔向妈妈的卧室,里面的一切与外面的一切大相径庭,像是进了贼似的。柜子一个都没放过的全被撬开了,里面的东西乱七八糟的扔在了地上。甚至连衣柜都没放过的将衣服扔在了床上,不知道还以为里面藏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宝贝一样。
看到这一切,泪水无声的顺着眼角滑落下来,而所有的担心全都成真了。
他真的把家里所有的钱都拿走了。
不知道去哪里把江岳林找到,我拨着电话,连鞋子都没有穿好的向他平常去的赌场跑去。
赌场里烟熏火燎的,和自己穿着校服的我格格不入,而可笑的事,那个每次都能找到他的位置,今天却坐上了别人。
不安的又去了其他几家赌场,甚至是他常去的赌友家,只为能找到他,能少一些耗费母亲辛辛苦苦攒的钱。
可是我失败了。
一直忙活到了十二点多,找遍了可能出现的所有地方,都没有发现江岳林的踪迹。心里一片苍凉的迈着沉重的步子,踩着月光,一身臭汗的扶着墙的回到了那个破败的家。
坐在沙发上,心里有苦却怎么也说不出来的委屈一股脑的溢在胸口,眼泪“吧嗒吧嗒”的再一次掉了下来。
没一会儿,吹着口哨,念叨着“今天手气还不错,起码还赚了四百”的江岳林心情愉快的拉开了虚掩的门。透着月光看着泪流满面的我坐在沙发上,他打开灯随意的说:“什么时候这么省电了?要睡觉回你自己屋里睡,要是弄得和那婆娘一样进了医院,岂不把我给折磨死!”
“你还管那婆娘的死活?”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眼睛死死盯着,双手因为攥的太紧的缘故,指甲死死的扣着手心的肉。
他显然没有在意我说的话,无视我的从冰箱里拿出昨天买的还没喝完的白酒,并打开了电视机。
我轻轻的苦笑了一下,忍住眼角又要流下的眼泪,讽刺的自言自语:“她都成这样了你还有闲情逸致的看电视?知不知道她是为了这个家才累的住进了医院!”
“她不还活的好好的,又没死!”不悦的江岳林将放在嘴边的酒杯重重的搁在茶几上,瞪大了眼睛。
“没死?你是要眼睁睁的看她死了你才肯满意!”我实在忍不住了心里的愤怒,冲着他大声吼道。
被惹恼的他“腾”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将喝了半瓶的白酒狠狠的砸在了地上。那“轰”的一声在这寂静的夜里被放大了许多倍,白酒溅的到处都是,有些也撒在了我的脚上,而本来香浓的酒味却在此时亦常觉得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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