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朝美人微笑致意,那姑娘只是点头,并没有起身过来。架子倒是挺大的,算了,也不计较那么多,找人要紧。
“梁先生,可曾见到阮国大公子与一位容貌清丽的公子来此?”云裳觉得按照他金笔书生的能力,见过二叔一次,就可以画出相貌,那见过阮澈,必定也不会轻易忘记。
梁佳彦摇了摇头:“我一直在这品茶,并未见到阮大公子。今日北山那边是牡丹花会最后一日,北山与此地不远,兴许是去了那里吧。”
花会的最后一日,有折花相送表达仰慕的习俗。未娶未嫁的年轻人,都可以去北山折花相赠,不必送情书,不必托媒人上门,一枝花送过去,一切了然。阮澈不是那种写不了情书,请不起媒人的人,但是一定是不会错过任何热闹的人。
“北山?”
“对呀!此处与北山不过几里路罢了。郡主一个人出门,不如学生送你一程?”
茶楼就这么大,一眼望到头,也没有看到阮澈的影子。云裳再看他,他似乎也知道她不信任他。没办法,之前在青州她可是被耍的团团转,不长点心,怎么行。
进来之后既没有看见阮澈,也没有看见冰砚,云裳长嘘一口气,幸亏自己不是当捕快的,身边的人都能跟丢了。
“那你朋友”云裳自然是希望他送自己一程,只是怕他不方便。
“请稍等。”
梁佳彦走回去,跟坐着的美人简单说了几句。也不知道说了什么,那人频频望向云裳,看的云裳很不好意思,只好走出里,在门口等。
茶楼门口行人不多,云裳仰头望天。过去住在洛河的药庐后院,曾经无数次蒙着纱巾仰望过这片天空,那时总想着能走出药庐,摘下纱巾。如今做到了,却要随时准备遇袭。
“郡主,可以了。”梁佳彦拎着钱袋子在手里掂着,银子与铜钱摩擦出细碎的音响,很动听。
“没耽误你吧。”云裳透着窗户,回望了一眼那位美人,她端着茶杯的样子,很优雅。住在繁华的京城,穿戴华丽的服饰,优雅的格调,清新雅致的茶楼,这就是她们的生活啊!云裳天生就与之无缘的生活。
“郡主不必与学生客气。学生回到云国,还要仰仗郡主呢。”
云裳听他这意思,怕是要跟自己一起回云国了。也好,多一个人在身边,也不至于孤立无援,毕竟要面对的是二叔一家。
“哦?那梁先生可要拿出一点诚意来了。”云裳也学起他真真假假的样子来。
“学生担心郡主安全,护送郡主去北山,不算诚意吗?”
“去北山,无非几里路。回云国,可是几天的路呢。”
“这”
“你要是为难,可以先问过十九爷。”想必景王殿下,也不在乎借一个人给她吧。云裳记得他当时说的是,她若败了,他会失去一块地。云国虽然不比郑国,阮国,萧国,但是,比之于陈楚吴韩,还是绰绰有余的。
“哈哈哈!”梁佳彦只是笑笑,并没有当即给出明确答复。
到了北山山脚,坐车的,骑马的,抱小孩的,拄拐杖的,熙熙攘攘,一片人声鼎沸。梁佳彦的马车,根本进不去,只好都下车,往前慢慢走。
这么多人,就算阮澈在这里,也找不到了吧云裳快要被自己蠢哭了。
转念一想,不对啊!找阮澈是为了什么,既然梁佳彦在,那还担心什么?在京城呆了三年,都没有来过一次牡丹花会,上次来,还饿晕了,这次必定要好好转转。
山路越往上,游人越少。
牡丹花盛开的已然不多,大部分都渐出颓势,各色花瓣,散落泥地,悄无声息。哎!不论盛开的时候,多么美丽,多少文人骚客写诗赋词赞赏,终究抵不过一朝春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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