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言一回头,才看见欧阳林带着身后一群士兵都站着看着呢。带着这么多兵上山,是要把他抬回去吗?
“你先起来。”
“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云裳低着头哭,不管不顾。
安言试着去扶她,起来就是答应了嘛,怎么听不懂。“我叫你起来!”老人家语调强硬,凶悍起来,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云裳一口止住呜咽,固执地望着他:“那你陪我下山!给我撑腰。”
“哎!”安言一撒手,“老朽跟你父王僵持了一辈子,最后还是输了。”
云裳破涕为笑,总算请动了这位老顽固:“不算输。都是为了云国啊!”草庐里的东西,由着安老看着收拾。折腾了这么久,总算没白来。
云裳舒了一口气,路过山腰的时候,扶着老人家进了寺里。
萧逸出来迎接:“师父,陆姑娘。”
“以后,称呼公主。”安言嘱咐道。
“公主?”萧逸看着云裳,眼里掠过一刹那的惊讶与失望。
云裳则被他的失望的眼神,看的低下了头,身份的悬殊,将刚刚建立起来的友情隔断。撒谎,为的是平等相处。若是早知道会有这一日,当初,也许就不会撒谎,那么此时此刻,至少能保留一份坦诚。心中期望的那份平等,以后,怕是再也没有了。
安言望着云裳:“是呀!我们云国唯一的公主。”
“学生萧逸,拜见公主。”萧逸屈膝,刚要下跪,被云裳扶住了。
“安老随我回云州,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一起?”云裳红肿的眼睛,分明是刚才哭过,无法掩饰。
萧逸退一步,站好了,先问安言:“师父的意思呢?”
安言不知道他们已经见过,只当是萧逸一介书生没有见过什么世面,才有点晃神。“你还在齐州书院,等那里的课业结束了,再来云州吧。”
萧逸低头,不去看云裳,也不敢看安言:“是。师父。”
进了寺庙后院,安言站在桃树下,望着迟开的桃花,静默不语。
同为桃树,长在山南面,面对阳光,总能开出最早最美的花。而生长在山的北面,常年少阳光,枝不繁叶不茂,到夏天才开这么稀少的几朵花,也不知秋风何时起,冬雪何时飘,这迟来的桃子是否还能成熟。
“公主,老朽有一事相求。”
云裳对他开条件,并不意外:“院长请说。”
“你很小的时候,老朽曾请人为你批命。若是不做这一国之主,你可以一生无虞,长乐安宁。若是做了这国主,便是多灾多难啊!”
“我听说过。”所以她不大愿意当这个女王爷,跟一辈子的长乐安宁比起来,权力根本不重要。可几经生死,何时命运由得自己做主了。“但是,命运是会改变的,不是吗?”
“我不是要你放弃王权,而是桃花与你,是劫,非缘。”安言伸手接住一瓣绯色花瓣,开在山北面的桃花,颜色都要浅白几分。
云裳以为他说的是公主当家,坐拥一国财力权势之后,会纳面首于府内消遣之类的。“你老放心。我父王只有母亲,我将来,也只有一位夫君。”
特意进禅寺休息,若只是为了借由这几株桃花,引出请她不要贪图美色的话,倒像是安言以往的风格。只是,桃花劫,真的会夺命吗?
云裳伸手摘下一片花瓣,她的夫君,必定是才德兼备之人,不会是劫!
“我会好好地活着,看护好云国。请院长安心。”云裳轻轻一吹,手心花瓣随风而去。
“唉”安言一声叹息,若是命中注定,谁又能挡得住呢。
回到云州王府,张清莲已经等候多时了。
“公主请下官来云州,自己却跑了一趟宣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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