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一个人走到疏园,晚风习习,月影斑驳。
静谧的秋夜,总引人怀念。
母亲去世得早,她对疏园的记忆就是跟着父王来凭吊。父王说,母亲喜欢竹子,于是种了一片,后来才知道母亲喜欢的是竹笋。红烧肉炖竹笋,稻香酒楼排的上号的名菜。
父王每说一次,云裳就笑一次。
这个让父王充满回忆的疏园,已经空了太久,久的成了一座荒芜的废弃空园。金银花的藤蔓到处乱爬,没有人修剪;无名的杂草长到入门的石阶边,在微弱的月光下,绽开着小白花。
那天他坐在这里弹琴,他是早就定了当天夜里就走,所以才对园子的一切,视而不见么。走了快一个月了,那句“等我”,是虚晃一招么?到现在都没来,该不会是京城出了什么事情?
云裳被自己的愚蠢蠢到了,如果说真的有什么事情能困住他的话,那她在这里着急也帮不上忙吧。
拾阶而上,推门而入,屋子被桃子打扫的很干净。
她点上一支红烛,听说母亲以前就这样等着父王回来。有时候,很晚了,她就趴在桌上打瞌睡,也不肯上床休息。父王说过几次,她也不反驳。父王回来晚了,她还是趴在桌上睡着。最后父王妥协,前厅的所有事情,都要在天黑之前交代清楚,因为他知道有人在等。
而她,没有要等的人,也没有等她的人。
很快就二十岁了,在大周,这个年纪没出阁,就算是老姑娘了。再等等吧!等稳定下来,再去寻父王说的不愿错过的人。
中秋节前夕,佳彦把府里所有下人都安排的事情,忙的热火朝天。云裳看见下人们搬着东西,挪过来,拿过去。就连石板桥,都拿抹布擦得干干净净。
石桥也需要擦洗吗?以前好像见过,没太在意。苏子寒似乎在石桥护栏上坐过,那还是擦洗干净吧!
云裳不知道佳彦在忙活什么大事,逮着人了,就问:“佳彦,忙什么呢?”
佳彦拎着一串灯笼,似乎越忙越开心:“过节啊!我以前在家里,中秋节就陪父母吃个饭,清冷的要死。现在好了,整个王府都给我打理,自然要热热闹闹的。”
合着,他是把这里当做自己家了。闹吧,闹吧!反正安言跟文序都是年纪大了,喜欢热闹。
不过,云裳有底线:“你要怎么热闹?”
“明晚要来的客人你都知道啊!江家少爷要过来是你说的,还有张大人你说不结案不给回宣陵。我只负责增加一点节日气氛,其他的不管。”佳彦说的轻松,那小眼神分明在告诉云裳他们都安排好了。
“他来不来?”云裳只关心这个。
“谁呀?”佳彦低头看灯笼,故作不知。
云裳脸一沉,冷声道:“你说呢。”
佳彦这才正经回话:“哦。回禀公主,殿下肯定来不了。”
云裳不知他为何如此笃定,按照往年,苏子寒这样的节日都是不露面的,所以才能换个名字都不担心被认出来。正要问原因,前门有人传话,说有人自称公主侄儿前来,不知真假,请她过去。
云裳连忙跑去,果真是萌萌!他怎么回来了?她都不敢相信。
萌萌直接冲上来:“姑姑,姑姑!”
云裳抱住他就转圈,太沉,转不动,勉强算甩了半圈:“好重!姑姑抱不动。”
萌萌像个泥鳅一样滑下来,牵着她手指,咧开嘴朝她笑。这一笑,她看到小牙还是没长齐
“谁送你来的?”云裳看着马车,苏子寒不会让萌萌一个人回来吧。会是寒川吗?
“二伯!”萌萌跳过去拉马车帘子,“二伯你下来。”
陆飞卿窝在马车里,吩咐初阳,沐雪搬东西。没有寒川,他没过来。云裳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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