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一听咋舌,橘子楼的歌女什么时候可以外借了?该不会是兰泽打着王府的名号威逼利诱吧!不能啊,他虽然不爱仕途经济,也算是文人雅士。云裳凑近了些,低声问道:“你怎么借的?”
兰泽一脸轻松,浑不在意:“简单。我先跟他们老板买,她当然不肯卖。然后我就说,借给我过节,就一次。隔壁街的,半个时辰就还。银子嘛,就按平常点了多少人累计了算。她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云裳听明白了,他不去做生意,简直就是浪费人才啊!
“你借来这么多,确定不会影响他们家开业啊?”数数人头,有十几个呢!一般的酒楼,挑出这样拔尖的,也就几个。他不是全借了吧?云裳有点小担心。
兰泽拍拍她肩膀,胸有成竹道:“谁先表演完了就先回去,上一个走一个,她能帮我,我还能耽误她做生意不成。”
云裳这才坐踏实了,台上美人儿唱的她虽然听不懂,可调子蛮不错的。
“我呀!就是想趁着中秋,给你府里热闹一下。一来,庆祝你回来;二来”他又压低声音,仅她一人可闻,“以后你做什么,那个老的,被我这么一折腾,也不会说你什么了。”
云裳循着他视线望去,他口中的老的,就是安言。儒门家长,自然反对轻歌曼舞,甚至连兰泽爱好琴艺都可以冠以玩物丧志来训斥一番。面对兰泽既成全了他自己爱热闹,又为了她在府内更自由的活动着想,她只能感激了:“表兄辛苦。”
兰泽眯着眼笑的得意:“你我兄妹,不必这么客气。”他就势掠过她的肩头,在她桌上摸了一把花生,才坐了回去。
而他们两个的悄悄话落在佳彦眼里就是表兄表妹的耳鬓厮磨,两个不曾婚嫁的,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兄妹,如此亲近,不动声色间,一股隐忧已浮上眉头。
文序跟张清莲倒是最悠然的,不约而同拿着竹筷,敲着桌缘,和着节拍。
兰泽指给云裳看,说:“他们一看就是光顾过橘子楼的。”
云裳只是笑笑,不说话。
安言对于府里养歌女,舞姬一直反对。上次兰泽说要送两个歌姬过来,他还特意找云裳谈过,不能骄奢,要居安思危。云裳以为他老人家坐一坐就会走,没想到他竟然能坐的住,一直到散场。
待到散场,众人离去,桃子来报,说疏园灯亮了。
云裳知道,不必说,必定是他回来了。
她没有提灯笼,嘱咐桃子在门口看着,她自己一个人趁着月光走进。也不知他是一个人回来,还是阿执就在附近守卫。
疏园如今荒草拔了,花藤也修剪了,收拾的很干净。仰头望着一轮明月,跟小时候的很像很像。
“嘟嘟嘟”敲门,云裳站在门口等候,看着他的影子被烛光放大许多倍,不自觉想起殿前那三百六十五步台阶,想起那股说不清的淡淡香气。
“进来。”苏子寒知道她会来似的,门都没插上。
云裳也免去那些客套话,直接问:“你走了好久,是不是有什么大事?”
“太子殁了。”他头也没抬,似乎很疲惫。
“什么?”云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太子才二十岁,风华正茂,好端端的,怎么会死了?皇宫里三层外三层的禁军,谁能杀得了他?她走近一些,盯着他的脸颊:“消息可靠吗?”
“昨晚的事情,陛下此时应该也收到消息了。”苏子寒就知道她不信,他也不愿意相信,这个时候,会出这种事。纵然再多无奈,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个事实。“是从陈国回京过节的途中遇害。”
“那”那么陛下就剩下唯一的皇子了,冷贵妃就会成为太子生母,甚至皇后。北边的萧国,就不可能继续沉默,一定会极力促成陛下册立二皇子为太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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