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就是有这么一种人,他不对你发脾气,甚至说话都不大声,偏偏能不怒自威,叫你一点对付的办法都没有。
苏子寒就是这种人!
云裳捏着小书,往上空一抛,指尖顶住,转呀转。寻思着,要是没有苏子寒,这公主的小日子自然是优哉游哉的。
她在陛下面前那么乖,陛下又不会当心她云国会有什么事儿。他苏子寒这么着急的要自己抓紧时间,不会是准备年底干什么大事儿吧?
二皇子苏沐那里,名义上是皇位第一顺位继承人,手里是一点根基都没有的。要不然,怎么会跟自己讨交情,还霸着寒川不放。
可要是年底动手的话,万一陛下把郑垣,萧羽联合起来,没有绝对的优势速战速决,苏子恒必定是坐收渔翁之利的。这么看来,局势就看萧国态度。
难怪萧羽总是要请辞,摆明了不想趟这浑水。唯独自己,不得已,必须要拿出立场来才有存在的价值。
云裳手指一松,小书落在手心。
走吧,去枫叶林,聆听皇叔教诲。皇叔一日不出头,云裳一日不毕业。出门游玩,认识新朋友,结缘成亲什么的,通通都靠后吧!
枫叶林,原是王府最大的一块空地,原本是给阮澈大婚时候修新园子用的。
阮澈受封世子时,阮钰一直病着;大婚时,阮钰辞世。即便是现在,没有任何阻碍,他也没有像以往的王者,一上位就大兴土木。只是枫叶林,是个例外。
阮澈钟情槭枫,细细密密的枫叶,红若晚霞一片,从春到秋。这种枫叶很奇怪,一开始萌芽就是醒目的红色,像花蕾一样。甚至寒冬腊月,也有少许枫叶在枝头,恋恋不去,承受风霜雨雪,红白相映,自成一景。
若说他喜欢红色,却不怎么记得他穿过红色。若说他喜欢大气,种一片松涛,岂不是更加壮阔。
云裳懒得去想为什么,因为眼前,是望不到头的红色,哪里还有皇叔的影子。林子这么大,上哪里去找人啊!
“殿下?先生?十九爷?”喊了半天,也没有回应。
如此美好的午后阳光,如此动人的秋枫美景,却是要捧着一本书。云裳靠在一块大石头上,感叹读书人最苦。苦着苦着,就睡着了,书从手中滑落了,也不知道。
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喊公主。
云裳睡得迷迷糊糊的,想着陛下没有生女儿,哪里来的公主。觉得荒谬时,声音更近了。不好!有苏子寒的声音。
她一个激灵坐起来,心脏跳的噗咚噗咚,赶紧用手摸摸,暗示自己不要害怕。自己不就是那个公主吗?
再看天色,日光已斜,阳光照在身上也不怎么温暖了。捡起书,拍一拍。定了定神,才回应:“在这里!”
苏子寒眨眼的功夫到了她身前,看着她,没有责备,甚至没有一点表情。只是如此,便够叫云裳心虚的抬不起头来了。
阿执跟阮澈都追了过来,看着两人不说话,也不好插嘴。后面又跟来一批带刀护卫,应是王府的府卫,止于阮澈身后三步距离。
看到出动这么多人都来找她,她不知道要说什么好,站着等他训话。
“你们先回去吧。我与公主有话要说。”
他没有生气,居然没有生气。云裳不觉捏紧了手里的小书,这么快,又要被谈话了吗。她已经认清了她没有贪图安逸的资格了,为什么偏偏睡着了,明明在看书的呀!
阮澈转身,带走了他的府卫。阿执一跃,不知去了哪里。
云裳小声地辩解:“我来找你,没找到。”
“你睡觉了?”苏子寒注意到她额头发红,应是遮挡阳光,手臂压的。
“那个我原本是在看书的,坐久了,就困了。加上太阳很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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