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很快,重阳以后就到了冬至。
那天,云裳准备了香烛,冥币去宣陵拜祭父王,洛河要陪着,她拒绝了。
她换了一身粗布麻衣,拎着竹篮就去了。先给父王扫去墓前落叶,再摆上香烛,慢慢烧纸钱。
“父王,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样的做法对不对,两府的人不该枉死,此意难平。这样的结局,搭上了更多的人命,也不是我所预料的。”她不停的往火盆里扔纸钱,火焰越烧越旺盛,纸灰漫天飞舞,化作细微尘埃,随风飘散到远方。
“人死灯灭,这件事到此结束,我不会在计较了。”
说出心里的烦恼,心口也舒坦一些。
远远走来一个人影,有点熟悉,不是苏子寒。纸灰熏了眼睛,云裳有点流泪,看不清。
等近了,才看清楚,是萧逸。非亲非故,他来做什么?
云裳跪在墓前,望着他把满满一竹篮剪好的纸铜钱搁在边上。
他跪在云裳身边,给云谦磕了三个响头。
“你?这是做什么?”云裳望着他,谁叫他来的。
“师父叫我给师兄上香,顺道带你回去。他老人家说,你一个人出门,他不放心。”他一句话,解答了她所有疑惑。
他很自觉的把竹篮里的纸钱一张接着一张丢进火盆,火烧的旺,灰自然也少些,不会再熏眼睛。
云裳并没有告诉安言她一个人来呀!
不会是安言他老人家真的在家占卜,演算的吧?他还算到她什么?
据说他的演算,比庙里给菩萨烧香抽签还灵,只可惜他自己对自己的认定是为人师表。
他算过寒川没有父母缘,寒川出生就没见过爹亲,跟着外公长大。
他算过云裳十六岁命中一劫,躲得过就大富大贵,以前她不信,现在,不信也不行了。
他曾经告诉她,她的桃花很烂,吓得她在齐州书院那么多同窗好友的明示暗示都不敢承下,到现在还是一个人漂泊。也不知,何时能够等到那朵正桃花来破。
云裳对安言的推演虽没有完全迷信,却也有几分忌惮。
她望着萧逸,猜不准安言让他来的意思。眼瞅着,他那么淡定,不像是撒谎。可是她自己带了护卫,没必要派人来接啊!
“你这是要当我师叔吗?”她问。
除了让她照应徒弟,她想不出安言还有其他目的,因为过年以后,萧逸就要毕业了。
如果他有个好前程,安言这个师父也更有面子,师徒之间,互相帮助,最好理解了。
“不是。”萧逸才不要当叔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喜欢听她喊哥哥,尽管现在的他还担待不起这声哥哥。
他想说话,又不知从何谈起。
最后两个人盯着火盆,默默把两竹篮纸钱都烧成了一把灰。
云裳把想要跟父王说的话,都说完了,就要启程回府。
“一起吧。我送你。”他说道。
云裳望着他,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要求送她,明知是他师父要求的,她还是很开心。
“好。回府。”云裳与他共乘一辆马车回到宣陵郡主府。
她提前跟车夫交代过,冬至鬼门大开,不易赶路。要在郡主府过夜,明天早上再回云州王府去。
当车夫说:“公主,到家了。请下车。”的时候,萧逸才反应过来。
“公主不回云州?”萧逸错愕。郡主府是她府邸没错,可是,不是应该回云王府么。
“你有急事?需要马车借给你代步吗?”云裳面子上从容,心里已经笑得憋出内伤了。
“没有。我只是误会公主拜祭王爷以后会直接回云州。”他的茫然,一闪而过,脸上又恢复了一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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