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宫,云裳上轿,苏子寒上马。
云裳突然间很好奇,他是在舍不得自己吗?怎么可能!但是还是忍不住,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只看到马背上的人的背影。
装点马车离京的时候,云裳看到了秦伯。想来应是苏子寒命令他送她回去,那她去阮国的事情就瞒不住了。没事,她先去看阮澈,到了齐州就让秦伯回来,自然不会被发现。
云裳很开心地上去打招呼:“秦伯,好久不见。”
秦伯似乎不大高兴,只点了点头,就继续干活。
“怎么了?”云裳感觉那里不对。秦伯以前是少言寡语,但是这一脸忧愁分明是在说有事啊!他这么沉稳的老车夫了,心里记挂的一定不是寻常事。
马车出了京城南门,云裳才挑起帘子,说:“改道去齐州。”
过了阮国地界的时候,趁着大家伙都休息,云裳拉着秦伯到了一边。
“你怎么?心事重重的?是不是有什么事儿?你可不能瞒着我。”
“公主,我没事。”秦伯低着头,不想说话。
当初苏子寒去宣陵郡主府住,带了十个下人,他就是其中之一。年纪颇长,极少听到他开口说话。但是,一旦开口,必定是要事。用梁佳彦的话来说,就是他很可靠,比自己可靠。
“我不信!”云裳盯着他,不准他回避,“一定有事!”
秦伯极力回避,脸上愁云不解。“公主,你是主人,我是下人。下人伺候好主人就是,其他的”
云裳听出来了,是大事,他管不起的大事。
“可你不是一般的下人啊!你是高手,景王说你找人的功夫,天下第一。我也不是你主人,我也是看你家主人脸色讨日子过的,说白了,你我一样。”
“公主。”秦伯称呼了她一声,语气中无尽的无奈。公主与没有来路的车夫,怎么会是一样!永远不可能一样。
云裳知道他善良,也不逼迫他,但是,到底是什么大事,她一定要搞清楚。她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但是也不能明知道有事,还不去管啊!
“好!你要是当是主人,那你就告诉我。下人不是要忠心吗?趁我现在还没发火。”既然当她是主人,最好尊重一下主人的意见。她想帮他,真的想帮他。
“殿下要我顾好你。”
秦伯看向了远处,是京城的方向,眼神里是期盼。他想留在京城,云裳懂了。
“嗯。”她应了一声。苏子寒既然要他来护送,自然是如此,她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以后都不必回去了。”这才是让他真正担忧的。
“什么?”云裳一声尖叫,连忙捂住自己嘴巴。休息的侍卫,已经被她的尖叫声吸引过来视线了。她淡定的朝他们摆摆手,让他们继续休息。“哎?你的意思是,你家主人,把你送给我了?还是送我这一趟路之后,你就自由了?”
自由?他离开景王府就什么也不是,要什么自由。他的过去,狼狈不堪,他的未来,只有一件事就是完成苏子寒交付的任务。从今以后,他只有一个任务,顾好云裳公主,让景王安心。
可是,下人也是有思想的。
他愿意留在景王身边,永远留在他身边就好。他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景王没了,他该如何?心里很空,很害怕。他想,他只要先一步死,就不用去想了。
现在,景王说:“我以后可能不去云州了。你顾好云裳公主。”
他习惯地点头,习惯去服从。只是心里,藏不住心事,被她问了出来。她需要被保护,难道他不需要吗?既然以后都不去云州了,为什么还有保护云裳?不是说自己是手底下功夫最好的吗?
他收回视线,回答:“前者。”他被当做物品,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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