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酒杯的手不自觉加重力道,他看着晏无心和沈含笑,仰脖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沈含笑跟着晏无心这一去,一定会出事。看二人现在的样子,你侬我侬,好一副羡煞旁人的样子。
他心中有气,心里不平。
那本该是他的人,那本是和他一起长大的人儿啊,如今竟然到了别人的身旁。
那是他喜欢的人,心心念念的人呢,割舍不下的人,如今在这大殿上,他竟然连一句呵斥的都不能说。
他连仰脖喝了三杯酒,之后把酒杯朝桌上一抛,“咣当”声惊得众人全部看向他,有明眼人看出他眉宇间的不快。
有知道他和沈含笑间往事的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沈含笑和晏无心,晏无心倒了一杯热水递给沈含笑,从容地吃着菜,不管旁人目光。
他们的陛下啊,约莫是吃味了。
但谁也不敢言语,无论是晏开,还是晏无心,都是他们得罪不起的人。今日坐在沈含笑身旁的若换做旁人,怕早就让人寻了个借口支了出去,但那人是晏无心,是一手遮天的晏无心。
晏开“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借口道:“朕今儿高兴,多喝了两杯,不能在这儿陪着诸位爱卿了,诸位爱卿且慢吃着,朕便回去休息了。”
小太监有眼力劲地立刻搀着晏开的手臂,尖着嗓子喊道:“摆驾!”
沈含笑歪头送晏开离去,她早就起了离开的心思,只是碍于现在自己身份尴尬,又碍于晏开尚在席上不好提前离场,晏开这一走,她立刻拉晏无心的袖子:
“我也想回去休息。”
“一路舟车劳顿,是该好好回去休息休息。”晏无心应一句,站起来冲百官说道:“本王有些乏了,便带着沈将军先走了,诸位请便。”
“恭送王爷!”
这席上最招惹不起的俩人接连离席,这些官员们顿时自在许多。
晏无心扶着沈含笑走出大殿,他瞧着沈含笑的腿,她现在看起来虽然没事,但晏无心总是不放心。他蹲到沈含笑面前,张开双臂说道:
“在这内宫里,除了陛下特许的人之外,其余人都不许骑马,乘坐车辇,你上来,这段路我背你吧。”
沈含笑认为自己行走没有事,但她看了看四周,确定四周无人之后,还是一下子就跳到了晏无心背上。
“你的背可真宽阔。”;脸在晏无心的脸颊上,沈含笑一本满足。
晏无心笑着:“若是不宽阔,可怎么背负你啊。”
俩人一路说笑着朝外走,拐了两个走廊,突然撞见了太后。
太后似乎是在等他们,听身后的嬷嬷说他们来了,她转过头来看俩人,沈含笑连忙要从晏无心身上下来,晏无心执拗地背着,不肯撒手。
他微微笑着口头朝太后施礼道:“沈将军腿上有伤,我背着她,不能向您见礼,您不会怪罪吧。”
“摄政王说的这是哪里话。”太后微笑道:“咱们都是一家人,摄政王见外了。”
说“一家人”时,太后刻意看了沈含笑一眼,问:“不知摄政王打算何日迎娶沈将军入门?”
“这就要看她的意思了。”晏无心歪头温柔地看着沈含笑,在太后面前说这种话,羞得沈含笑立刻把头埋进晏无心的颈窝里。
瞧见俩人这样子,太后心里有了谱。
“沈将军战功卓越,功绩比起那些男儿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苦于沈将军乃是女儿身,无法加官进爵,我和陛下这些天一直在苦恼该如何奖赏沈将军。”
太后故意顿顿,去看晏无心,想看晏无心怎么说。
“前些时日她倒是向我提起过,说南越都城景色不错,气候宜人,若是能够在那里长住久居倒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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