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十六岁驾崩,大理寺以太医院刘苌用药不当之罪结案。后来民间曾多次兴起流言,说是皇姐为了篡权而指使刘苌毒杀长姐。姚澄碧之母刘乐是当年刘苌最宠爱的女儿,刘乐的丈夫正是刘苌一案株连到的韦家的大公子。韦家c柳家c纪家等世族一夜之间满门抄斩,此举虽说是依照大姐夫的意思,但也是皇姐执政前几年朝局动荡不安的原因。为此,当年朝臣们联名上书指责皇姐暴政。”苏睿缓缓说出当年之事,“那时我才两岁,后来听下人说起,他们仍旧对此颇有微词。当年朝臣十去其三,怕是已引起众怒。他们不是不提,只是心有余悸,等一个突破口罢了。”说出这样的话,苏睿眉峰紧蹙,“当时我们都不知道母上还有这么一个侄子。刘乐逃亡后隐藏身份嫁到姚家之后很长一段时间,苏泓辉一直是住在姚家隔壁的。他们有很长的机会接触。”
“如此说来,楚王倒是早有预谋。”皇帝冷哼一声,“可这江山到底是母上打下的。当年天下纷乱,他分明已是弱冠之年,怎不见站出来。如今却要坐收这渔翁之利。”皇帝叹了口气,“一个个的都不省心。排着队的闹腾。果然是安逸得太久了,眼里心里都只盯着这皇位。早该把他们都丢到边境去吹吹冷风,也好让他们知道,他们也配糟蹋朕的儿子辛辛苦苦保下的江山!”
皇帝的眸中痛色难掩。苏睿知道,皇帝又在想苏凌远了。
苏凌远的情况皇帝并非不知,只是她知道了也无能为力。她的身子每况愈下,帮不了儿子了。一打起仗来,她一年也不过见上苏凌远一两面。每每想起苏凌远身上那些可怖的疤痕,她就忍不住想哭。
她恨自己的无能,为了平衡多方而不得不隐忍。凭什么,他们就能心安理得地享受别人给的安逸,凭什么,他们就能踩在这份安逸上去争斗不休?
“陛下!”锦春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洛逸求见。”
“快传。”对于江州传来的消息,尤其是洛逸亲自传的消息,皇帝颇为重视。
“陛下。”洛逸跪下行礼,垂首道,“公子说,近来襄王府的那些女人,并非出自国父之手。另外,多留心楚王。”顿了顿,又道,“公子认为楚王之后还有人操纵,但苦于没有证据,故而不敢妄言。”
皇帝略一沉吟,道:“朕心里有数。”她手指轻轻扣着桌面,郑重道,“阿辰是聪明人,必然已寻得蛛丝马迹。不敢妄言只因对手也太聪明。告诉你家公子,不必勉强。此人多年来滴水不漏,连朕对ta也只是有个大致的猜测,甚至可能不止一个人,更难保没有黄雀在后。无论何时,须得照顾好自己。”
“是。”
“让他照顾好叶臻。”
“是。”
洛逸离开后,皇帝有很久都没有开口说话。
苏凌远那小子为了不让叶臻回帝都,愣是断了寒轩与帝都往来的信件,只有一些八百里加急还能送到她手上。可既是八百里加急,如何会有关于叶臻的只言片语?
她只好派人偷偷去看,却往往被苏凌远或者玄天承的暗卫拦在外面。哪怕是从苏冉或是雪陌那里递出来了消息,也只剩下了“平安”二字。
如今看到洛逸,她不过言及于此。
她心里很慌,血脉相连的直觉告诉她,叶臻现在很不好。可是,她能做什么呢?
她这个母亲,真的不称职。
“姐,让她回来吧。”苏睿不忍心地开口道,“总能保护好她的。”
“我离她远些,这封印才能维持得长久。她的血脉,乃是阴阳诀的最好载体,封印一破,她必将成为众人争夺的对象。如今,在留仙谷,至少还有青云护着她。”皇帝慢慢说道,一字一句椎心泣血,面上却不动声色,“更何况,她那么讨厌这里。我当年,亲手伤了她”那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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