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美人有着少女的天真,少妇的娇媚,在她的寝帐,让尉迟佑玄忘了烦恼。卯时将近,他却没有一点要起身朝的意思。
博美人俯首凑在尉迟佑玄耳边,吹了阵暖风,道:“皇,您该去朝了。”
尉迟佑玄闭着眼,依旧昏昏欲睡,道:“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这首诗,恐怕说得是朕吧。罢了,今日不去视朝了,你怀了龙嗣,朕陪伴着你,也是国事。”
博美人窝心一笑道:“您国事家事天下事,事事关心,确实辛苦操劳。”
“确实劳心劳力呐。”尉迟佑玄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意有所指,打量着博美人丰腴的,那么美好,令人垂涎,偏生如今怀了身子不好乱动了。
尉迟佑玄躺在锦帐,对着候在帐外的总管大太监,朗声道:“朕今日不视朝了,朝会议政由璟儿主持,若有要事,呈来报。”
博美人支着头,道:“二王爷真是深受皇信任。”
尉迟佑玄颔首道:“璟儿谦逊祥和,处事平稳,由他代为议政,朕放心。”
博美人问道:“那五王爷呢?”
尉迟佑玄品评起他最得意的两个儿子,“老五武将做派,果敢,战场之骁勇,但不免有些冲动。”
博美人顺势而言,笑道:“五王爷统领神策十二营,守卫京畿重地,替皇守护长安城,想来皇心里最重的人应该是五王爷才是。”
枕边风温柔入耳,却字字用心。老五说好听了是果敢,难听点是独断专行,兵权要分力,不能由老五一人独断把持。博美人轻飘飘的一句话,胜过旁人千言万语。尤其这种话,从毫无利益冲突的人口说出来,更加让尉迟佑玄留意。
他双臂拥紧博美人,“再睡一会儿吧。”
尉迟佑玄睡了个囫囵觉,锦帐外,来人回报,“皇,东越国派使臣觐见。”
尉迟佑玄沉声,道:“东越国?大江国与东越国毗邻,和平十数年,今日派使臣来所谓何事?”
“奴才不知。”
博美人双臂摇了摇尉迟佑玄,道:“皇,使臣来访,应该是有要事吧。”
尉迟佑玄嗯了声,“朕不陪你了,你怀了身子不能吃力。”
尉迟佑玄一走,博美人扶着云鬓,贴身侍婢前给她斟热茶漱口。“美人,毓秀宫皇后派人送了身毒国进贡的玉露燕窝盏。”
她妙目冷凝,道:“皇后有心了,你去毓秀宫替我感谢皇后的关爱。皇后交代之事,必定尽心尽力。”
贴身侍婢担心道:“美人,您腹若是个小皇子,岂不是替他人做了嫁衣裳。”
博美人肃然道:“我若是不从,皇后能让我顺利生产么?”
博美人姓方,单名一个铃,原是浣衣局的宫女,因针黹女红在宫颇有名气,给皇后绣了一双凤穿牡丹鞋面,招徕蝴蝶争相采蜜而得到皇后赏识。皇后提携她,为她与皇制造偶遇的机会,她一腔七窍玲珑心,一态媚骨妙容,很快得到了皇的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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