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去欢喜阁和柏舟堂寻找却一无所获,打听之下,尉迟云臻并未离开王府。
她嫁入王府数月,却连王府的全貌都不清楚,今儿正好信步在府闲逛。初秋池塘里的莲叶都萎黄了,府的下人们泛舟把萎黄的叶片都一片片剪去,夭夭看着无穷碧的莲叶在时光的洗礼慢慢褪色,没有一丝伤春悲秋之感,反而心喜着再过两三月塘子底下的莲藕快要成熟肥硕了吧。
走过一丛丛萎黄耷拉的莲叶,夭夭听到了悠扬的琴声,辗转拨弄之间,泛出清雅高洁的妙音,直至撞入夭夭的心里。此曲只应天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夭夭循着琴音走去,采青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夭夭回头看采青道:“怎么走得这么慢,快跟,咱们去听听是谁弹琴如此好听。”
采青道:“主子,再往前走,到了集英轩了,那是窑姐儿呆的地方。您身份贵重,还是别往那儿去。”
夭夭戳了戳采青的小脑瓜子,取笑道:“窑姐儿会吃人不,瞧你怕成这样。”
“别怕,我替你撑腰,咱们去听个曲儿,学爷们那样。”夭夭数落采青道,“你个没见过世面的。听她们唱曲抚琴,那都是要花大价钱的,难得王爷把她们都搜罗起来,如今咱们不费一分钱,还能听听乐乐。”
采青一听甚是有道理,跟着顾夭夭一起寻找琴声的出处。
在湖心亭,一袭浅色浮云纹宽袖锦袍,黑瀑长发挽起最落拓的发髻,仅用浅色丝带扎起,在秋风拂起彷如四月簇新的垂柳,十指纤长素白且净,在琴弦来回游曳。
夭夭不懂音律,但音律之美便在于即使是一窍不通的莽汉,都能被曲美妙所吸引。她驻足在湖心亭旁,生怕打扰这曲的宁静祥和。
夭夭静静地望着抚琴之人,从未有如此的时刻,她可以一眼不错地望着他,不觉得心惊与胆怯,只有他一心的平和与指尖流泻下的安宁。她等到了曲终,尉迟云臻抬起头,夭夭在湖心亭外抚掌,扬唇展颜而笑,犹如吹面不寒的杨柳风。
尉迟云臻手掌搁在琴面,一曲停歇,音声断绝。“顾夭夭,你来这里做什么?”
夭夭觍着脸,挖空心思赞美道:“王爷琴艺超群,相貌昳丽,琴好听,人也好看。”
尉迟云臻一看夭夭的嘴脸知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肯定有求于他,要不然肯定在灼华馆逍遥度日,哪里会出来找他。“说吧,求什么?”
夭夭笑色飞扬,道:“神了,真是神了!我还没有开口,王爷知道我的心思!怪不得总听说夫妻同心。”
尉迟云臻不留情面,道:“你这会儿同本王说夫妻,怎么本王来灼华馆留宿之时,你总是拒人千里。”
冷不丁尉迟云臻问出这么尴尬的问题,真叫顾夭夭为难,她只好打打马虎眼。“这不是时机不合适么。”
尉迟云臻看不惯她谄媚的小模样,便道:“罢了罢了,有话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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