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掬起水拍了拍脸，从昨夜起，红润的脸色没有退下去。 她转过身看尉迟云臻，不免想起他一夜索求无度的纠缠。空气弥漫着栀子花的甜香，王府的侍婢收集了去年的栀子花，晒干磨粉用来做胰子，打出的泡沫带着春天的味道。

    袅袅白雾仿佛隔绝开了一个空灵的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沉浸其。夭夭靠在他怀里，喃喃道：“阿臻，你的差事办得顺利么？”

    尉迟云臻嗯了下，他知道夭夭有所指，要说顺利也顺利，要说不顺也不顺，反正夭夭交代的事情是黄了。昨晚特意瞒着没说，怕惹恼了夭夭他不好开拓疆土，眼下瞒不住了，又怕夭夭生气，下回不配合他开战。

    思前想后，瞒也瞒不下去，抱紧夭夭反扣进怀里，道：“你交代的那件事情，为夫怕是力有不逮。”

    “与顾依依有关？”夭夭敏锐地侧过一脸，“您不是说采选名册还没有呈去，来得及删除顾依依？”

    尉迟云臻嘴角往下一耷，道：“名册的确没有呈去，可有人越过了名册，直接把顾依依的画像呈给父皇过目。父皇一见欢喜，看父皇的样子甚合心意，顾依依入宫承幸应该是板钉钉了。”

    夭夭半晌不言，尉迟云臻当夭夭怪他无能，一年到头都不请他帮忙办事，难得求他办个事儿，他还办不成简直无能。他拿下颌抵了抵夭夭的后脑勺，问道：“不高兴了么？”

    夭夭摇头，道：“阿臻，顾依依真是高瞻远瞩，她能猜到我会让你删除她的名字，索性越过了采选的次序，直接在皇跟前露了眼，到底是她聪明剔透觅得先机，还是背后有高人指点？”

    夭夭一语点醒梦人，他突然听说顾依依之事心里拧过一个疙瘩，但是倏然之间被尉迟云嵘出现岔开了注意。之后大极丹发挥了药效，他正好趁机把他和顾夭夭的心结解开，两人的关系突破了新领域，现在沉静下来才发现了这个事实。

    这世许多事经不起推敲，一旦认真细究起来有些阴谋论了，例如顾依依早得先机在尉迟佑玄跟前露脸，又如他多年前了诡秘的毒性，居然是来自东越国的宫廷御医。

    尉迟云臻冷静下来，道：“顾依依相府庶女，天资聪颖，容貌绝色，却一直得不到重视，婚配艰难，又有暗害你娘亲的嫌疑，她怕你报复，索性入御庭侍奉父皇，没准父皇龙心盛宠，一朝飞黄腾达，到时候别说你拿捏她不成，那是她有能力来对付了。”

    夭夭一手捏了捏眉心，道：“人心难测。顾依依入了皇的眼，将来也只有她对付我的份了。”

    “她敢？”尉迟云臻脸色倏然铁青，“即便入了父皇的眼，也不过是欢喜一场，事后撂手的。”

    夭夭回头看他，目波澄鲜，标致可人。“那您会不会随了皇？”

    尉迟云臻肃然道了声不会，“我对你的心可昭日月，我只会对你越来越好，哪里舍得撂手，你千万别对我撂手才对，我下半辈子的幸福指望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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