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给他整了整仪容,尉迟云臻拉着夭夭恋恋不舍。这一刹那感触良多,他们成婚一年多,还是初次这么早起身,夭夭专门陪他起个大早送他上朝的。夭夭仰起头,带着崇拜的模样,道“王爷,您勤勉朝政,会不会让别人忌惮您?”
尉迟云臻应声道“勤勉也好,懒散也罢,一早便是旁人的箭靶。”
夭夭眼眸黯然一沉,他不理朝政这些年深受剧毒困扰,可见有心人早就把雷埋在他身边了,去争一争也好,总比皇权争夺中死的不明不白要好。
尉迟佑玄难得视朝,却碰上尉迟云臻难得上朝,父子俩都巧合到一块儿去了。
庙堂上争论的事情颇多,近一个月来,关于是否在长安城外建造一条南北通达的直道,尉迟云璟和尉迟云嵘争论了一月有余,别人不敢轻易表态,两位王爷都是帝位候选人,万一在表态上不小心站错了队,就怕他日秋后算账。
尉迟佑玄四平八稳坐在太极殿上,一手搭在盘龙大椅的椅搭上,大监从旁唱着,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尉迟云嵘拱手启奏道“父皇,儿臣以为长安城乃是大江国政治经济中心,如今城外官道还是上百年前的旧路,破损不堪,务必要修葺一条直道,贯通四海八达,便于广纳四方朝贡。”
“儿臣以为不妥。”尉迟云璟拱手道,“长久以来大江国与民休息,赋税颇低,况且官道百年,附近都有村落民居,按照老五的规划中,拆毁村落便牵涉到流民,国库一时之间难以承担修道的资费和成千上万流民的安置。”
尉迟佑玄是个聪明人,更是个利己主义者,修官道劳命伤财这是劣处,可一旦修好了,便可以变通南北经商往来,从长远来看,路通,则民富,那是有裨益的。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说到了一天星斗还是无法各自说服对方,尉迟佑玄听得头晕脑胀,便把目光转向尉迟云臻,道“老七,你许久不上朝,今日听到两位皇兄雄辩滔滔,你倒是如何看法,不妨说一说。”
尉迟云臻上前一步,道“父皇,二哥和五哥都是经世之才,儿臣自愧不如。儿臣以为修道也好,不修道也罢,各有利弊,但只要是父皇亲下的旨意,儿臣绝不敢有半分懈怠。”
尉迟佑玄拧了拧大拇哥上的玉扳指,道“长安城外修葺官道是大事,容朕再考量考量。”
尉迟云嵘不怀好意地往后一瞥,尉迟云臻久不上朝,今日却破天荒的表态,虽则模棱两可的态度,却向皇上表明了忠心,这不像他一贯吊儿郎当的做派。
尉迟云璟岿然不动,在他的问鼎之路上所有人都是绊脚石,不管尉迟云臻是不是套着无能的假面具,只要他大业得成,一定会把尉迟云臻铲除后快。
视朝不过一个时辰,尉迟佑玄便哈欠连连,他瞥了眼站在大殿上济济一堂的国之栋梁,沉声道“上朝议政贵在简明扼要,鞭辟入里,而不是一点小事就絮絮叨叨。今日若是没有其他事,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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