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章 家祭(第1/3页)  闯大罗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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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内雨潺潺,春意阑珊,微凉的雨打湿了罗艺的头发与身体,他却毫不在意,任由雨水滴落。磨难是最好的老师,这几年,他早已习惯了风餐露宿,不再是那个需要亲人加倍呵护的稚子,因习武而日益增强的体魄足以让他无视雨夜的寒冷,即便他在风雨中站了一夜。

    离他不远处,是几方矮矮的坟墓,虽无牌无碑,但罗艺对它们再熟悉不过。这里每一寸土,每一方墓,都是他亲手挖的,亲手建的。

    那宽大朴实,插着断枪的是十八爷的墓,爷向来喜欢敞亮的地面儿;坟上有花的墓是秀秀的,小丫头从小喜欢花花草草,至死都紧握着花;结巴哥少言寡语,像块石头,因此他的坟上堆满了石块,至于一旁明显新立的,则是赵三儿赵胥的。

    罗艺没有按照赵胥所说,割掉他的眼皮,将他的头颅立在断枪,以赎其罪。赵三重视祖训,时常背诵。以前在寨里时便因为这个,常被人嘲笑他家就剩他一根独苗,不想着娶妻生娃,天天叨叨这些有啥用。

    当时年幼的罗艺曾好奇地看过他家祖训。知晓他家以目为荣,上面明确记载了死后必须用物遮蔽,否则死不安生。割掉眼皮,死后不能闭眼,对赵胥来说甚至比死还要恐怖,还要可怕!

    罗艺虽因秀秀的事恨他,怨他,但不会真让他死不瞑目。人死如灯灭,恩怨两消散,死者为大,想必十八爷泉下有知,也不会答应。

    赵胥,毕竟是他们寨子的人,是他的亲人之一。

    “十八爷,秀秀,又是一个清明,我来看你们了”

    罗艺缓缓开口,声音没有以往的冷厉,反透露着阵阵疲惫。唯有到这里,他才会扯下自己层层防备,露出原本模样。

    “本来按照律国传统,祭祀应有三牲元宝香烛,但你们也知道,养蛊地这破地方啥也没有,尸体到不少,可毫无用处,咱们又不是东越国的蛮子,以人为祭。可咱怕你们饿着,还是给你们带了点鲜果子,都尝尝。不要嫌弃,等我出去,必给你们带十坛好酒,再整桌全肉宴,给大家好好解解馋!”

    律国,是十八爷与罗艺的故乡。它是一个小国,虽然四周横曳着七个大国,统称八国。八国间已百年无战事,在加上律国内吏治清明,风调雨顺,可谓国泰民安。

    罗艺的父亲是律国举人,更是县学主官,学富五车,深得邻里敬重。母亲出身大家,脾气还算温婉,会些武功,因父亲公务繁忙,家里向来由她做主。优渥的生活,使得家庭内外和谐,一家人生活过的很是不错。

    虎父无犬子,罗艺自小聪明伶俐,虽非神童,但三岁能文,五岁可武,若无意外,以后无论进京科举,还是做个富家翁,生活都是相当美满,可这一切都被地龙翻身给毁了!

    时有文人记曰:“大兴十二年,律国烨烨震电,不宁不令。百川沸腾,山冢崪崩。高岸为谷,深谷为陵,墙倾屋塌,儿啼女号,喧如鼎沸,人眩晕不能立。逃亡者众,万里奔命,惨象丛生,易子而食常有发生,上有天灾磨人如猪狗,下有虎狼之辈掠人如器物,猛兽噬人如牛羊,呜呼哀哉,我辈无力,问天奈何!”

    最开始大家对地面震动并没在意,以为地龙翻身只是传说,但最后,无情的现实打破了他们的想法。

    仅是瞬间,云如赤血,地如龟背。

    天在摇摆,赤色的云层被撕裂,无数霞光被湮灭,地在震颤,城池在颤抖中崩塌,大地在晃动间龟裂,一道道绵延不知多少里的裂缝噼里啪啦的出现,它们幽黑狭长,将其附近所有的生灵吞没,偶尔红丝乍现,将所有事物打得稀碎。

    剧烈地晃动后,裂缝中亮起冰冷森然的光,起初仅是一点微红,而后刹那间宛如地底岩浆。但它不是岩浆,是一个怪物的眼瞳。

    地龙醒了,在所有人惊恐万分,瞠目结舌中苏醒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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