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哪怕只要是稍微懂点分寸的正常人都不会说出来,可杜子腾却就这样说了出来,虽然有着他经不住打击的缘故,但也从另一方面证实了他的心性是有多么不堪。
毕竟明眼人都能看出,“唐阎”方才已算是收手,给琅琊杜氏留了几分面子,若在继续穷追猛打,不知死活地寻衅,恐怕就算他再做出什么“出格之举”旁人也没法指责半分。
果不其然,当杜子腾兀直叫嚣着要若干年后要他跪地求饶,唐阎倏然眯缝起眸子,拇指无意识摩挲着符刀刀柄,直叫人寒意遍体毛骨悚然的杀气透体而出,向陡然安静下来的杜子腾步步逼近。
杜子腾咽了口唾沫,勉强按捺下涌上心头的恐惧,颤声道:“这里可是杜府,你难不成想要在光天化日之下暴起杀人!”
“唐阎”冷笑不止,将符刀推回鞘中,看了看满头大汗好似从水里捞出来的杜子腾,朝旁啐了一口唾沫,蔑视道:“杀你,我还怕脏了我的刀!”
听得此言,杜子腾也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竟是挥开一旁“狗腿子”搀扶他的胳膊,怨愤道:“咱们走着瞧,等我”
须臾,话语戛然而止,杜子腾冷汗涔涔而下,感受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冰冷刀锋,双腿无意识地摇晃打着摆子,应当说没有吓得当场涕泪横流,已经算的上是他心性“坚韧”了。
为了避免被他割去脑袋,这次杜子腾连一句狠话都不曾撂下,忙不迭在众多“狗腿子”搀扶下匆忙逃命。
杜鹏飞长吁一气,面朝向手下留情的“唐阎”,虽然他对杜子腾向来观感不佳,可他好歹是杜家子弟,若是别人他兴许还敢断定就是口头威胁一下,可如果是唐家二少“唐阎”的话,那他就没有那么笃定了。
“多谢唐兄手下卧艹,怎么是你小子!”
夏云升拿下从卞明哲身上搜来的面具,语调懒散一如既往:“为什么不能是我。”
“难不成刚才的唐阎都是你装的?!”杜鹏飞似有些恍然大悟道。
“真聪明。”夏云升不咸不淡地赞了一句。
杜鹏飞嘴角一抽,先前种种疑窦尽数得到解释,他就说为何方才的唐家二少看起来总有种说不出来的违和感,谁料竟是夏云升假扮伪装。
“你这样就不怕被人察觉。”杜鹏飞不解道。
“怕什么?”夏云升懒散应道,“别人也只看到天河唐氏‘唐阎’,怎会联想到我身上。”
稍作停顿,他又道:“反正唐阎他的罪行已经罄竹难书,多上一条又有何妨,再且就这点小事相比那厮之前的所作所为又算得了什么。”
杜鹏飞呆若木鸡,竟是难以找出言语来反驳,心中甚至生出奇妙的认同感,他赶忙摇了摇头,驱散脑海种种念头,生怕再继续想下去,就会被夏云升给同化侵蚀,一同成为那“失节”之人。
“说起来,等会儿你应当是要向杜天寒挑战吧。”夏云升骤然扭转话题,好似随口问道。
杜鹏飞点点头,正欲出言回应,倏地话语终止,目光一凝,望着不远处莲步微移,姗姗而来的身影。
但见前方一位身段婀娜,眉目含情的美丽妇人款步而来,将近在咫尺的夏某人全然忽视,恍若对待稚童般的揉了揉杜鹏飞的脑袋,含笑打趣道:“小飞好久不见,这么久没回家来看姑姑,难不成是已经有了意中人,不要姑姑了。”
说着,约莫三十年华的美丽妇人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见状杜鹏飞顿觉一个脑袋两个大,慌忙出声安慰,讨好道:“这哪能啊!别说我还没有意中人,就算有,也不能忘掉姑姑您啊!”
听得此言,美丽妇人这才破涕为笑,宠溺道:“那说好了,小飞你这次可不能再逃掉了,得在家里好生住上几天。”
杜鹏飞略作沉默,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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