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打算再对我用刑么?说来奇怪,你分明早已见到我了,为什么不施展那所谓的血逆之法?”
马二凉看着乔清澜的眼睛里,切切实实充斥着疑惑。在他看来,今日的乔清澜表现得与平常似乎有哪里不大一样,具体究竟是哪里不一样,马二凉却又一时半刻之间有些说不上来,于他而言最为明显的变化和最大的不解之处,毫无疑问便是那让他畏之如虎的血逆之法了。
“没有这个必要了。”
乔清澜也难得有一次在面对着马二凉的时候,连励王的正脸都不看一眼,就直截了当自己做出了决定和回应。先前马二凉那一瞬间如同错觉般的感受,其实并没有丝毫出错,乔清澜看着他的那一刹那间,眸中流露出来的的确是一种怜悯。
在她看来,马二凉此人虽然立场与自己相悖,行事优柔寡断不谈,为人还十分软弱乃至于懦弱,总是像墙头草一般左右摇摆不定,为了保命可以出卖朋友亲人,然而一旦真正面对自己的朋友亲人,他又迅快地再度倒戈。但是此人本性不坏,他心里头还是有情感存在的,他始终记挂着自己的堂叔,也始终没有忘记大当家和枫木寨于他的恩情。
光凭这一点,马二凉必须死,就算励王最终选择让她乔清澜动手,她也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取其性命;然而同样是因为这一点,乔清澜不能不有所感慨唏嘘,要她下杀手容易,但是要她再度用那惨无人道的血逆之法来惩戒和折磨马二凉,乔清澜却不能不承认,自己委实做不大出来了。
“马二凉,你曾经协助我和励王殿下救出旭阳公主殿下,为此殿下曾经想过要记你头功,在圣上面前为你请功,可是你却如此不珍惜殿下的深恩,一而再地背叛殿下,辜负殿下对你的期望,事到如今,你可还有什么要为自己辩驳的?”
乔清澜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突然间抢在励王前头问出这样一番话来。她分明不曾指望过让马二凉为自己再度争取一线生机,更加没有想过要改变励王的想法,因为在得知马二凉竟然知道了励王身上某一样绝对不能轻易泄露出去的秘密之后,就算励王还打算继续留着他,乔清澜也不愿冒这个险了。
可是,她就是问了,或许只是纯粹想给马二凉一个多说几句话的机会,但愿这个本性并不算坏的家伙还有机会多活上一时半会儿的,也可以把他想说却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东西,一次性说个痛快。
“我辩驳了,你们就可以不杀我吗?反正结果也没有什么两样,何必白费口舌?”
马二凉再度嘲讽般地苦笑了一声,再度深深看了一眼乔清澜,旋即将自己的视线转移到励王身上:
“你是不是打算杀了我?”
“是。”
励王没有任何废话,也没有什么想要隐瞒欺骗他的心思。这是绝对的强者面对着绝对的弱者的时候,不屑使用的手段,眼下这样的局势,就算马二凉能够飞天遁地,他也不可能逃得出励王的掌控,对于这一点,励王深信不疑,明年今日,毋庸置疑会是马二凉的忌日。
“我堂叔和三当家呢?你不是说,很想让我堂叔为你所用吗?你难道连他也要杀?”
“不错。”
“为什么?”
马二凉有些着急了,他虽然对于自己的生死已经不敢再抱有任何奢望,但自己的堂叔却不一样,也许他还会有机会的,或者说,马二凉祈盼着励王还肯再给自己的堂叔一条生路。
“我堂叔这人想来比较轴,要他转变想法难度确实不小,但是也不见得就不可能,也许再给他一点儿时间,他就有可能会想通的,他会认得清眼前的现实,会知道站在哪一边才更有前途,到时候我堂叔自然就会回心转意的,励王殿下,你可以”
“不可以。”
励王毫不犹豫地阻断了他的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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