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乔清澜也只能略略颓然地重新闭上唇瓣,看向坐在地上一动不动,似是已然放弃希望垂眸待死的马二凉,眼中竟隐隐然蒙上了一层若有若无的剔透晶莹。
然而,励王和乔清澜二人的以为,终究还是被证明都是错的。马二凉的韧性与求生着实不是盖的,他能够修炼成假死之道绝对不是依靠运气,而是他天生就自带一股比起旁人更加强大的求生。
乔清澜虽然没有修炼过,但是她也曾经略有耳闻,知道龟死术的修习过程异常艰辛不说,更可怕的是步步危机,只要过程当中有一步行差踏错,那么走火入魔都已经算是最为轻微的反噬症状了。即便是学有所成,但是每次的学以致用,在实战当中也同样是一次极其冒险的历程,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弄假成真,假死人便作真鬼魂,一去便不复还了。
夸张一点儿说的话,若非有超出常人的毅力耐力和求生之念,便妄图染指龟死术法,那基本上就跟自己找死没有多大区别了。正是因为假死之道如此难悟难学难以操纵,所以才会变成一门失传多年的神秘功法,甚至于只剩下一个似真似伪的江湖传说。
眼见得励王这一剑之下,马二凉是万无幸理的;可后者就是有这种不可思议的潜能爆发能力,在死亡威胁的笼罩之下,他本来绝无可能动得了的身子,竟然在这一刻还是动了起来,仿佛穷尽毕生气力一般,把自己的上半身向右侧挪移了数寸。
于是,励王这一剑就十分意外的落了空,堪堪擦着马二凉的左肩而过,随即深深扎入小径泥土之中,只在马二凉的臂膀上留下了一道淡淡的血痕。
“且慢!容我这个将死之人再多说几句!”
虽然十分幸运地躲过了这一剑,但马二凉心知肚明,这绝对不代表着自己的绝地之境就此便被扭转了。与此正好相反,自己方才能够挪移数寸,那已经是开了挂一般的奇迹了,奇迹能够发生一次已实属不易,若是指望在短短时间之内,就接连发生数次,甚至于指望着自己能够彻底活动起来,可以靠自己的力量逃出此地,那就是异想天开,纯粹做白日梦了。
所以,尽管看出来唐悟瑾对自己已经完全失去了耐心,也没有哪怕是半点的相信了。
在自己的面前,唐悟瑾表现得无比急躁又无比谨慎,仿佛不能早一刻将自己斩落剑下,都随时随地有可能让自己飞天遁地逃出罗网,而就算真的把自己一剑刺死,他或许依旧不敢彻底放心,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或许他会选择在自己死了之后将自己挫骨扬灰,彻底变成虚无才罢手吧。
但是,马二凉还是不能不喊出声来。他说了,好歹还能搏得一线希望,若是不开口,那就真的是在等死了。
就算最终难逃一死,他也决不允许自己死得这般沉闷窝囊!
励王嘴边始终噙着一抹冰冷的笑容,对于马二凉焦急之下喊出来的沙哑之声恍若未闻。正如马二凉所想的那样,励王一点儿都不相信马二凉了,他打从心眼儿里就已经认定了,马二凉做的所有事情,说的所有话语,不管是强势的弱势的,装疯的卖傻的还是潜能大爆发,都一定是他的缓兵之计,求生之道罢了,而至于自己,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杀了马二凉。
励王将插入土中的软剑迅速拔起,连缓口气的时间都不给他,直接又对准了马二凉挪移之后的心口之处,再度毫不留情地直刺了下去。
可是,这一次励王依旧未曾建功,他的这柄软剑,竟然依旧没能就地夺走马二凉的性命。
并不是马二凉再度开挂,拼了命地又用什么法子再度避开这必杀的一剑,而是乔清澜出手了。
从第一次处于昏厥的表象中,伪装着弱女子见到马二凉的时候开始,至今也已有将近一月的时间了。
这么多天以来,乔清澜和马二凉见过许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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