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生颤巍巍的声音从门后传来:“阿,阿景,你等一下,我马上,马上就开门。”
阿景眉头紧蹙,手握成拳头,上前重重地捶了几下木门,强忍着怒气说道:“我叫你现在就把门给我打开,你在里面磨蹭什么呢!”
屋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阿景疑惑不解,她用手使劲推了下门,门纹丝不动。阿景气急败坏地跺脚,嚷道:“田生!你故意惹我是吧,不想见到我是吧,那我现在就走,不打扰你在这载天山上的安稳生活!”
阿景说完,抬脚就要转身离去。此时,木门终于重新打开。屋子里,田生身上挂着带血的布衣,一只手正在拉扯着衣襟,另一只手还没能从袖口中伸出来,将布衣撑得完全变了形。布衣上绽开的鲜红的花也舒展开来,更加饱满,生机。
田生半露着肩膀,扭动着身子,想把裹在衣服里面的手抽出来。眼下自己的模样让田生窘迫不安,不愿让阿景多看自己一眼,但他嘴上却还是说着:“阿景,你,你别走。”
阿景看着田生滑稽的动作,隐约明白了他的意图。她怒气未消,本想呵斥田生立刻把身上的脏衣服脱下来,但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阿景无奈地扶额,叹了口气:“田生,你换件衣服,换好后再出来找我。”
田生如获大赦,连连点头,然后目送阿景离开。他笨拙地将胡乱套上的布衣扯了下来,放在了床铺上,又从珠椟袋中取出另外一套衣衫,迅速穿上。只是锁骨上的血块还未完全凝固,田生只能将衣襟拉开,让伤口裸露在空气中,然后急匆匆地往外跑去。
阿景站在灵岫堂外面的树荫下,一阵清爽的微风吹过,她心底的怒火也随着微风一起飘远。见田生朝她走来,阿景依然黑着脸,一脸严肃地说道:“田生,你锁骨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田生在出来见阿景的路上就想好了理由,他刚抬眼,话还未出口,阿景又更加严厉地说道:“你也别想糊弄我,我看得出来,那是剑伤。你一来就跟门派里的人打了一架了吗?”
田生感觉到阿景似乎并没有方才的混乱而生气,他暗自松了口气,诚实地说道:“是夏堂主的大弟子越奇,他说想试试我的修为,帮助我修行。我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他,所以就与他交手了。”
阿景脸一沉。虽然她没见过越奇,也不知道越奇的真实想法,但田生刚来这载天山,什么都还不熟悉,对载天山的修行法则更是一窍不通,越奇就这么匆忙地要和田生比试,他定是别有用心。
阿景目光落在田生的锁骨处,炽热的视线让田生的伤口又隐约疼了起来,他有些后悔将这丑陋的痕迹展示在阿景面前了。阿景死死地盯着伤口,低沉地说道:“所以那个叫越奇的,用剑伤了你?哼,就算他是这灵岫堂的大弟子又如何,他可以与你过招,但出手没有轻重,不计后果,还将你刺伤,流了那么多血。他若是力道再大一点,你这根骨头都会被打碎,这说得过去吗?眼下还留你一人在房中,看来他是存心想将此事就这么轻易地揭过去。”
听出阿景语气中的强烈不忿,田生紧张地说道:“不是的,阿景。越奇被我的真气所伤,好像挺严重的,不知伤到哪儿了。而且他之前被夏堂主带回房疗伤了,所以才没空管我。阿景,越奇他吐了好多血,你说他会不会有事,我有些害怕。”
阿景一愣,思索了一下,突然感觉轻松了些,嘴角甚至还扬起一丝笑容:“田生,你别怕,有什么好怕的。其实啊,这修士之间的比试,虽然说应该是点到为止,但是真打起来,哪有工夫在意那么多。否则顾此失彼,说不定结果会更加糟糕。”
见田生眉宇间仍然阴云密布,阿景不由地抓住了他垂下的手臂:“再说了,拼尽全力,才是对对手最大的尊重,你没做错。就算你真打伤了他,那你也不是故意的,谁也不想看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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