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望来到了刑堂,并在刑堂弟子的带领下见到了田生。田生被关在较为深入的牢房里,青望顺着阴森潮湿的过道走了很久才见到。牢房的栏杆都是手臂粗的精铁铸成,牢门上挂着一圈又一圈的铁链,让人不寒而栗。
不过田生好像对此视若无睹。他默默地坐在角落,双手抱着膝盖,两眼无神,只是空洞地盯着另一个角落,像是在发呆,又像是在思考什么。
青望沉声对刑堂弟子说道:“麻烦把门打开。”
刑堂弟子一愣,恭敬地朝青望拱手:“三公子,我听夏堂主说,此人已经拥有接近中乘中阶的修为。而且我们之前一直盘问他苍鹿的下落,他不是固执地说不知道,就是一句话都不说,十分倔强,是个难以相与的人。”
青望冷漠地往牢房里看去:“我进去和他说几句。”
弟子依然忧心忡忡:“三公子,你身份尊贵,可别让此人伤了你,就在这里说吧。若你觉得有旁人在不方便,我叫大家先离开便是。”
青望微怒:“我与田生相熟,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明白。你尽管开门。”
刑堂弟子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从腰间掏出钥匙,一边开锁一边说道:“三公子,我这里有精铁锁链。你先等等,我找几个人进去,先将他锁起来,你再进来。”
只是刑堂弟子刚一取下牢门的锁,青望就推开门往里走去,还不忘叮嘱身后一群紧张兮兮的看守,轻描淡写地说道:“这里有我就行了,你们去忙别的吧。”
田生听到青望和刑堂弟子的交谈后,惊得站了起来。只是他张开了嘴,低低地叫了一声“三公子”之后,又怔住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两日他见了无数的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有,但他们都是同样嘲讽的说辞,同样鄙夷的神情。那种刚来载天山的孤立和无助又郁结在心头,让他除了木然的述说着放走苍鹿的过程之外,再无其他举动与话语。
青望的到来,让田生整个人都兴奋和激动起来。他有千言万语堵在心里,想一口气都告诉青望。但他又害怕得不行,当初是青望带他来载天山的,这些日子青望还经常来找他,与他过招,为他指点迷津。青望如此的信任他照顾他,而他却把自己送进了这种鬼地方,不仅让自己受苦,也让青望难堪。
田生想,就算青望现在进来,臭骂他一顿,或者给他两掌,他也会默默地受着,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所以,直到青望走到了他的面前,田生还是一言未发,反而耸拉着脑袋,脸上尽是羞愧之色。
青望见状,也不着急,只是轻声问道:“田生,你为什么要放走灵岫堂的苍鹿?”
田生惊异地抬头:“三公子,你相信我不是故意要将苍鹿据为己有?你相信我真的只是放走了它们?”
青望无奈地一笑:“恩,我不仅相信你说的话,也相信你是能做出这样的事的人。田生,你为什么这么做?你可曾想过后果?”
田生咬了咬嘴皮,坦诚说道:“三公子,那日句昌要我去抓只幼鹿,熬成汤给越奇送去。只是我刚进别院的大门,木笼里关着的苍鹿就不停嘶吼鸣叫。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就觉得我好像也能感受到那对苍鹿的绝望和痛苦一样。还有最初句昌宰杀幼鹿的场景,也一直在我脑中浮现,挥之不去。”
田生说着,小心翼翼地看了下青望,声音也低了下来:“然后我就鬼使神差地打开了木笼的门,眼睁睁地看着那对苍鹿护着他们的幼崽,冲出木笼,往外奔去,却什么也没做。三公子,对不起,是我做错了,给你惹麻烦了。”
青望苦笑着说:“你确实是给我惹麻烦了,但你就是这么为自己辩解的吗?你现在想清楚后果了没?你可后悔?”
田生安安静静地立着,想了许久,还是不知如何回答,只好重复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