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乐正淡然自若的神情下,其实颇为不宁,正想着若这最后一家店不接受自己的条件就忍痛拿出血气符,便看到石苍山端着一个盒子走下楼来。
石苍山仍是一副平和友善,彬彬有礼的样子,道:“乐正兄弟,这是你的五块元石,签了这份契约,就可以带走了。”
只见那契约之上写着“神圣默佑”“意思自由”“明中正契”云云,还盖有这“万卷书斋”的印戳,倒是合情合理,而且这契约上附带有一丝精神烙印,一式三份,双方各留一份,剩下的一份敬告天地,王乐正不疑有他,大笔一挥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契约落定,石苍山一拱手道:“乐正兄弟,希望我们还有合作的机会。”
王乐正微微一笑,道:“当然。”
石苍山又细致端详了一下王乐正道:“乐正兄弟,可知你这一路走来,为什么每一间店都不由分说把你拒之门外?”
王乐正脸色一变,仔细想来,从街中心的“沛然书林”一路向这街角走来,“淘书坊”“百文馆”“黄金屋”“颜如玉”……只要各家售卖书童一看到他这一身黑袍,就不由分说把他赶之门外,王乐正本未多想,但是经石苍山一提点,说这里面没有那“沛然书林”捣鬼恐怕是鬼都不信。
王乐正向石苍山一抱拳,道:“多谢。”
一切尽在不言中,王乐正看石苍山静坐怡然的样子,显然是不想就此再作深谈,便拿了五块元石,转身骑上时溪村的劣马朝汤鸣镇外奔去。
……
次日,汤鸣镇,金乌之光刚从汤鸣镇所依的苍茫山巅露出,几道光芒与山间清冷交织,让众人沉浸在倦意之中。今天对汤鸣镇而言,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日子。一大早,汤鸣镇的人被一阵锣鼓喧天吵醒。汤鸣镇上的人纷纷咒骂着这聒噪之声,打开门却看到一支盛装队伍,举着一条宽布幅在街道上行走,脸上带着些不自然的“幸福的笑容”。
众人仔细看去,这队伍里前头带队的是一个清秀的少年,后面竟还分了好几个梯队,先是几条汉子抬着香案和猪头、羊头、牛头这三牲祭礼,再是灯笼彩盏、轿子、马车,最后还压着几桶酒,两旁的鼓乐更是边走边敲,煞是喜庆。汤鸣镇上有些睡意朦胧之人还以为是谁家娶亲,却已有眼尖之人看清了那布幅上所写的字,“咝”的一声,倒吸了一口清冷的晨气——“贺鸿志公莅临履新,时溪村五元石表意”。
“咝!”这条幅上狗屁不通、毫不通顺的文字,彻底打破了汤鸣镇清晨的寂静,如飒飒凉风穿过稠密树林扑面而来。众人再看那香案之上所摆之物,元气四溢,“一、二、三、四、五”,可不正好就是五块元石!
这支队伍,继续“锣鼓喧天”着沿着汤鸣镇的中心大街,朝前方走去。
“他们要去的好像是,是镇府!”
“出事了,出事了,要出大事儿了!”
汤鸣镇上一片哗然,人更是越聚越多,毕竟看热闹不嫌事大,豪商大贾,乡绅耆老,书生吏典,妇女儿童纷纷跟着这支队伍走了起来。
汤鸣镇的镇府位于东北方,由十几个院落,百幢房屋组成,据说镇府院中有一颗数十米高的桂树,枝繁叶茂,将这镇府衬的开阔幽静,气氛肃穆。此时,镇府所在的“府前街”上,汤鸣镇所属的武士、典使、主簿已经按照左文右武的顺序分列街两旁,显得十分威严,中间两人分别是一个长相粗糙的国字脸大汉和一个轻摇纸扇的中年文士。
“阅地界籍,堪舆疏密,掌山水田土,风俗民情,税粮户口,刑狱案犯,施政治理,彰显大魏王恩浩荡,官之显贵,使命之重!汤鸣治下西北百余里,清水河畔,有时溪村,特祝时鸿志公莅临履新,献五元石聊表寸意,愿与大魏国武运昌隆!”那“锣鼓喧天”队伍带头的清秀少年中气十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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