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自是更为偏袒些人魂,便开口推脱:“若你之前说这话,我倒还可以顺应了你的意思做,可可如今古丽先前丧子,后又丢了性命,委实忒苦了些。”
冥帝司闻言嘴角抽搐更甚:“你这般体贴到还真真头一次见!”
自以为,我对那人魂夺去了皇帝老的一番宠爱,心中总该有些过节,谁知这份情中,更多的是感同身受的怜悯。
皇室所建的华清池果然是上乘,此番才在池中泡了半个时辰,周身便已然轻身如燕,待冥帝司离开时,我从温泉中缓步上岸,仅披了件宫人递上来的纱衣,在这寒冬腊月中却察觉不到凉意,不由得对此处心感好奇,如若将栾溪安排稳妥,多少还要寻个法子将这泉水移到幽幽谷中。
只是夜长梦多,这厢才刚过丑时,屋外便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我探出手摸向枕边,却发觉是冰凉一片,晓得皇帝老一夜未归去了别处。
披上外衣,我对侧房宫人问道:“这么大的声响是出了什么事?”
宫人许是也未睡醒。
见我张合了几下双唇,方才察觉到是在寻问什么问题。
神情一慌,便扑在地上。
宫人声音颤抖:“娘娘,是古贵人夜中患了旧疾,随行的几名医官都束手无策,皇上念在往日情分上在一旁陪着。”
我点点头:“古丽身子不好,这倒是合情合理!”
宫人见看不出我是喜是恼的神情道:“皇上吩咐我们一定不要吵醒娘娘,古贵人的事不易惊动太多,还请娘娘回去就寝。”
皇帝老这做法倒是稳妥。
姑且是还记着,那时初见古丽的情形,因晓得她是自己的人魂所造,方才更为恼怒,加之那时皇后动作过甚,一来二去间便跟自己结下了仇怨,此时想来不免有些可笑。
我也不去为难宫人,答应不去看古丽,只是披了件外衣便向远处走去,想要看一看月下雪景。
冥帝司将将腾了朵云从上方路过,见我在此上月,便停了下来。
他探出头问:“你这番可是又伤了情?”
我嘴角一抽。
继而道:“古丽那病,可是你做的?”
冥帝司一愣,索性从云雾中走下来:“唔,你也晓得人本就七窍精元,人魂本就只为一缕,命格不全生了什么怪疾,也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更何况我又哪有这等术法来做。”
我琢磨了两下说:“也对,此时皇帝老不让我过去,你不如将知道的告诉我,也省了我再去忧心。”
他却摆了摆手:“这原本就是注定的事,说与不说又有什么紧要?”
我道:“此前我并不关心,只到是她什么时候气数尽了,还了我这一缕人魂也罢,可此时此刻却不一样!”
冥帝司甚为狐疑的看了看我,未有言语,好似在思量什么。
继而道:“你这般顾忌这人魂,我能理解感同身受,可人魂毕竟只是一缕幽魂,它本就不能成为真人,奈何此时凡界气运已然大改,莫说它这般不是真人的幽魂难以存活于世,单论那些几世为人的凡人亦是难逃,说到头来也是万般都是命!你自己都难逃又怎么能帮人魂躲掉,不如寻个时机自己下手,收了吧。”
我微微蹙眉说:“她已有灵识,晓得什么是爱和痛!”话毕心口处发闷,竟不忍面对这个结局。
冥帝司叹息:“人之所以会痛苦皆是因看不透爱与痛,世人说过舍得,必是有舍才有得!她此生能够转世投胎初尝爱果已然是一件幸事,莫要真的转入轮回,牵绊住了自身于红尘中。”
眸低光亮转为黯然。
我仰头说:“若收,也需得是,待我灵力恢复之后才能收。”
冥帝司嘴角一笑:“自然自然,收付人魂一事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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