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多。
繁华热闹的康安街,从街头到巷尾,都点缀上了迷人的彩灯。布满街道两头的一家家精致小摊子,摆满了各种各样新奇可爱的小吃、玩具、纪念品,像是一条色彩斑斓的长龙。人们的笑声,吆喝声不绝于耳。漂亮的姑娘们都在今日换上了最隆重的衣裳,哪怕是寒冷的晚风也无法驱散街道上的温暖。那不仅仅是来自于温度上的变化,更多的是人类情绪的聚合。哪怕只是站在街道中间,都会被巨大的暖流彻底包围。
封艾不曾见过如此热闹温馨的景象。当初艾斯兰的建都夜热闹程度也与此刻不相上下,但那感觉是截然不同的。世隐乡没有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没有流光溢彩的磁力车道,也没有遮云蔽日,泛着梦幻色彩的巨大广告牌。但这里有着最真实的欢声笑语,也有着最质朴的欢喜。
哪怕只是看着,看着这群真实存在于这片世界的人们,在这个仿佛被世界所遗弃的角落,也不曾忘记追求生活的美好,如此努力地生活着,把生命过得多姿多彩,封艾就觉得仿佛有一股热流梗在胸臆之间,让他说不出话来。
这里是,世外神隐乡。
他慢慢地走着,穿过熙熙攘攘的人流,觉得自己的脚步在一点一点变得虚幻,近在咫尺的女孩娇笑声,小孩摔炮声,杂耍欢呼声不绝于耳,却始终听不真切,他觉得自己的脸好像在烧,和街上每一张他认识的,不认识的笑脸对视着。
人心永远是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的东西。但是快乐,快乐恰恰是最简单,也最纯粹的东西。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剥夺一个人感受到快乐的权利。这也是他能够感受到的,最真切的东西。
封艾自顾自地笑了起来,那笑容看起来傻傻的。
他加快了脚步,彻底地融进了人群里。
……
“柳掰掰!”
“柳!掰!掰!”
“柳柳柳柳柳柳柳掰掰!”
“你快点嘛!快点嘛快点嘛快点嘛快点嘛!”
小葫芦坐在背篓里很不安分地摇晃着小小的身子,努力地对磨磨蹭蹭的柳拂衣表示强烈抗议。柳拂衣一脸无奈地把她按定,说道:
“小葫芦,你再这样动来动去的,今晚一整晚都扎不好了。”
小葫芦顶着两颗松垮垮的丸子头,仰起头来气鼓鼓地盯着柳拂衣,两个腮帮子鼓成了小小的气球:
“你快点嘛!快点嘛!要是赶不上今晚的表演,我就一晚上都不理你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柳拂衣脸上冷汗涔涔的,越发手忙脚乱起来:
“不过,小葫芦,你怎么还越叫越顺口了呢?我今年才二十七,没到当伯伯的年纪……”
“柳!拂!衣!”
“……好了,马上就好了!真的!”
小葫芦今日也是穿上了林舍予给她赶制出来的冬装,红彤彤的,配上两颗乌溜溜的眼珠子,看起来就跟毕夏那边过年时贴在门帘上的小娃娃一般喜庆,当真是可爱得不得了。
自打林舍予的小楼被炸成飞灰,她的战报和绢布也无一幸免,反倒是落得一身轻,处理不了军务也绣不了花,只得安安分分地待在伊斯特家里整天把可怜兮兮的伊斯特当做布娃娃来玩,缝制了一堆各种各样的衣裳,当然也做了小葫芦的份。
最让人无语的是,林舍予常年绣花,手上的织绣功夫炉火纯青都不足以形容,这短短两天赶制出来的衣服数量足够柳拂衣带小葫芦出趟远门,个把月天天都不穿重样的。
世隐乡里的戏班子每个月都会搭建戏台子,照着古代小说的话本演些神神怪怪的剧目,正逢冬元节,晚上城南那边便会演上一场《小红帽》。柳拂衣往年在乡里停留时间极短,都是待上个把星期便又匆匆离去,所以小葫芦也就难得有机会欣赏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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