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20 姜埰(第1/2页)  再造天下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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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寤园在仪真县城南,一行人向北行去。祝况在韩永身后埋怨道:“祖宗,你造的什么业,最日你还说,我等到此处并非游玩,总之慎重为要”。

    韩永道:“后世张廷玉修铭史,乃是铭刻的铭,可这位阮大人非要说——”。祝孙二人闻言,心领神会。

    韩永又道:“诬告反坐,阮大人,你是声名已显之人,到衙上喧腾起来,于令名无益,且你又欲与复社和好——”

    声名已显,是在讥刺他声名已臭,阮大钺闻言,更是不愿放过韩永。

    韩永道:“臣白发渐生,丹心未老,为报君父再造之恩,愿与一二同志共济互勉,共济时艰,以报君恩于万一。阮大人好文,不愧是才子”。

    “我哪有此文?”

    “此时没有,待——待那时便有了”。

    一个时辰后,仪真县衙二堂,匾上悬着:退思堂。此时,堂内仅有知县和阮大钺。仪真知县姜埰,山东莱阳人,四年前中进士,如今不过二十八岁,长得却老相,已有了抬头纹。阮大钺为科场前辈,坐在公案一旁。

    姜埰道:“老先生,这是无头案,与他同来的二人,皆说是铭刻的铭,却叫下官如何审?”

    “那便审他的所谓猿代马,此种妖人,焉能公行于世”。

    “老先生有所不知,与他同来的孙先生,是应天张抚的幕宾,此人是张抚的客,便是自称有预知后世之术,若是小民,学生也还治得,然这张抚的客——”

    阮大钺闻言一惊,心里盘算起来,他是东林叛徒,在东林势力盘根错节的江南,敌视他的人很多,这也是他走到哪都要带两个护卫的原因。他想,张国维,平时与自已并无交集,他的人这番折辱自已,是个怎生意思?

    姜埰一手端起茶碗,一手执着碗盖,轻轻地捋了捋袅袅热气,他呷了一口热茶,冷冷道:“适才堂上争执的那句话,大逆,我已吩咐差役不得外传,若是究治起来,以致上达天听,恐酿大案,非学生乐见”。刚才堂上争执的是,韩永究竟有没有说过:大明哪还有数十年残运,如今已是崇祯八年,还有九年罢了。

    姜埰继续道:“学生此举,担了莫大干系,然学生想,就算斯人语出大逆,也无非是失心狂徒,然若究治起来,应天那边,还有老先生,皆有干系,学生若借此邀功,再没个不是的,而学生息去此事,便担了天大干系,学生苦衷,还望老先生体察”。

    阮大钺是什么人,阉党走狗,现在,天平的另一端是张国维,他这个东林叛徒还能比应天巡抚重要?但是,想想适才受的辱,阮大钺十分不甘。阮大钺起身,本想重重地甩一下衣袖,但最终,他一转身,疾疾地去了。

    姜埰看着阮大钺的背影,摇了摇头,将茶碗搁在公案上。姜埰出仕晚,又是山东人,所以和东林复社都没关系。如果他早出仕十年,定会上疏弹劾魏忠贤,或者他是江南人氏,多半也会和复社瓜葛上,而阮大钺是复社的靶子,复社没事就射这只死虎,只是明亡那会儿,这只死虎突然变成了真虎,很是复了一把仇。

    此时,公堂上,只有韩永,祝况,孙良鸣三人。

    孙良鸣报怨道:“先生为何惹下这一出?”又小声道:“先生那番话,可是要灭族的,却将我与祝兄也牵扯进来,还有张大人——”

    韩永道:“要灭在下的族,却是不易,连累二位了”。

    祝况道:“先生这番做为,有何分教,早些说与我们知道”。

    韩永道:“我见了张大人,张大人定然要问我大明后事如何——”

    “噤言,什么后事不后事”,孙良鸣惶急道。

    韩永无奈道:“好,就是那事,张大人若问我那事,我如何作答?若是欺哄,则于方略上如何行事?所以那事是瞒不得的,但又说不得,叫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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