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学建于78年,其实也有点历史了,一栋五层的教学楼,放在整个市里看,依然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建筑。
王西译在这里呆了三年,没什么怀念的,好像浑浑噩噩三年就过去了。
如果非要强行扯淡出来一些情怀的,就是教学楼后面几排笔直的水杉树,树下的石凳,还有那些透过树叶间隙洒下的斑驳光影,还有光影下的人儿。
王西译收拾了情绪,刚出校门就听见有人喊到,“王西译。”
王西译回过头看着岩前的一个姑娘,一时想不起来是谁,大概是认识的,就是喊出不名字了,不好意思地说:“抱歉,想不起来了。”
姑娘爽朗地笑着说:“我是谢佳啊,也难怪,高二下半年我都辍学了,想不起来很正常。”
王西译一拍脑袋终于想起来了,这是自己高中同学。
王西译记忆里是有这么个同学的,毕竟家里条件好,父亲就是我们班主任,却主动要辍学的很少,王西译说,“不好意思了,老同学,反应慢了。”
“你怎么来学校了?”谢佳问。
笑呵呵道:“这不过年,呆在家里无聊,出来走走,晚点顺路参加同学聚会。”
“你在这儿干什么呢?”王西译问。
“我住学校家属区啊,这会儿去上班。”谢佳说。
“你在哪儿上班呢?怎么样啊?”王西译问。
“还行,那会儿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不想上学。现在还能怎样,在市酒店上班。走吧,我请你上我们酒店吃饭。”谢佳热情道。
谢佳和王西译虽然是同学,但是他在高中时与她几乎没说过话,没有什么交集。王西译也没注意过她。
但是老同学相遇,也不像上学时候扭扭捏捏,王西译毫不犹豫就答应了,“那就沾你的光,去大酒店潇洒一回。”
谢佳道“:多大点事,走吧。”说着就要拦车。
“你跟我走吧,上我的车。”王西译拦着她,朝前面走去。
“这你的车?”谢佳狐疑地看向王西译,不经意间上下瞄了王西译一通,没发现这小子家里这么有钱啊,在我们这个县级市里能开宝马suv的没有啊。
“上车再说。”两人拉开车门上车。
酒店处在半山腰,花园式的建筑,消费的主力人群肯定不会是普通百姓,政府接待应酬是主要的消费群体。
“酒店生意挺好啊,这大中午的就车水马龙。”王西译问道。
“这都是表面,这是国企,都是政府买单,吃多少拿多少,签个字的事。”谢佳道。
加入t一后,中国就全面开放,融入全球化的历史进程,恰恰在这个时段,国企出现大面积亏损。
国企在有限的开放环境里就缺乏生存能力,一旦后世全面市场开放,我们国企还怎么能够应战?中国被逼推进国企改革,背水一战的帷幕真正拉开。
须知当年在国企的职工人数,最高峰值达到一亿多人。大批国企因包袱过重,积习难改,财政兜不起,银行不帮忙,股市容不下,一大批国企面临破产,重组,紧紧几年,下岗工人就达到几千万之众。
这绝仅仅是经济一个层面的麻烦,还连带思想观念,社会生活乃至政治构架层面的全新挑战。
“现在国企全面改革,你们没接到风声?”王西译问。
“这不是我能关心的事,我们现在工资都打不出来,过个春节,象征性的发了五百块。半年,就拿五百块。我还想着要不要出去打工。可是我舅舅不放我走。”谢佳抱怨道。
“你舅舅是?”王西译问。
“我舅舅是酒店总经理,不然我黄毛丫头,她们会让我坐这儿请你吃饭?”谢佳道。
这时菜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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