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四十七年九月四日,康熙于布尔哈苏台行宫召诸王c大臣c侍卫c文武官员等齐上垂涕谕曰:
“朕承太祖c太宗c世祖弘业四十七年,于兹兢兢业业,体恤臣工,惠养百姓,维以治安天下,为务令观。胤不法祖德,不遵朕训,惟肆恶暴戾,难出诸口。朕包容二十年矣。乃其恶愈贝勒c大臣c官专擅威权,鸠聚党羽。
窥伺朕躬起居c动作,无不探听。朕思国为一主,贝勒c大臣,官员任意凌辱,恣行捶打耶。如平郡王纳尔贝勒海善公普奇俱被伊殴打,大臣官员以及兵丁鲜不遭其荼毒。朕巡幸陕西c江南浙江等处,或住庐舍,或御舟航,未敢跬步妄出,未敢一事扰民。
乃胤同伊属下人等恣行乖戾,无所不至,令朕难于启齿,又遣使邀截外藩入贡之人将进御马匹,任意攘取,以至蒙古俱不心服。种种恶端不可枚举。朕尚冀其悔过自新,故隐忍优容至于今日。又朕知胤赋性奢侈,着伊乳母之夫凌普为内务府总管,俾伊便于取用。孰意凌普更为贪婪,致使包衣下人无不怨恨。
朕自胤幼时,谆谆教训,凡所用物皆系庶民脂膏应从节俭。乃不遵朕言,穷奢极欲,逞其凶恶另更滋甚。有将朕诸子遗类之势,十八阿哥患病,聚皆以朕年高,无不为朕忧虑。伊系亲兄毫无友爱之意,因朕加责,让伊反忿然发怒。
更可恶者,伊每夜逼近布城裂缝向内窥视。从前索额图助伊潜谋大事,朕悉知其情,将索额图处死,今允欲为索额图复仇,结成党羽,令朕未卜今日被鸩明日遇害,书夜戒甚不宁,似此之人宣可以付祖宗弘业。且允生而克母,此等之人古称不孝。朕即位以来,诸事节俭,身御敝褥,足用布靴。
胤所用一切远过于朕,伊犹以为不足,恣取国帑,干预政事,必致败壤我国家,戕贼我万民而后已。若以此不孝不仁之又上谕曰:太祖,太宗,世祖之缔造勤劳与朕治平之天下,断不可以付此人矣。回京宗庙,将胤废斥。”
话落,康熙悲痛至极,竟至扑倒在地,众皇子阿哥忙扶康熙至屋内歇息。
至此,太子胤被废。
当日,十八阿哥病逝,布尔哈苏台一片悲痛之声。
琳若醒来已是九月四日午后,额头上缠了白布,刚醒时依有些迷糊,脑子里乱糟糟的。
及至听到芳如说起太子被废的消息,也只麻木地躺在床上。
当夜琳若听到外面一阵哭声,听芳如说起,方知十八阿哥病逝。
脑子里一瞬间闪过许多画面,一时竟有些懵了。
“主子,您没事吧?”芳如担心地看着她。
琳若摇摇头,头有些痛,她捂着额头,又疲惫地躺了下去,很快便又晕了过去。
又一日琳若恢复了些精神,脑子里没有昨天那样迷糊了。听说康熙病了,她挣扎着要过去看看。
芳如不得已扶着她过去了。
走到门口,琳若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依稀是康熙与直郡王胤的声音。
“皇阿玛,您若要杀胤,不劳您动手,自有儿臣代劳!”
接下来是摔杯子的声音,随着康熙的一声“滚!”,不一会儿直郡王涨红着脸退了出来。
一眼看见琳若,神色有些不自然,请了安,忙走了。
琳若脑子里响起直郡王刚才的话,脑子又痛了起来,嗡嗡作响。
怎么会这样?天家?父子?天家?父子?
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要这样?
梁九功看见她忙迎了过来,笑着说:“和主子,您怎么不多歇息?怎的过来了?”
琳若勉强笑了笑:“本宫没事,皇上如何了?”
“皇上在里面歇着,奴才这就去通传。”不等琳若说话,人已经进去了。
片刻后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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