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夕拿到针之后神色就严肃多了。
其实刚才她跟秦老借针,不管是她自己还是秦老都很明白,她正是因为重视才会用秦老的针的。
罗老爷子当然也懂,不用顾夕说什么就自己躺了下来,然后笑着道:
“放心大胆治,我自己同意的,谁都不会说话。”
顾夕笑了下。
她当然知道,像是由她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大夫来给罗老爷子行这样在外人看来有些危险的针法,要不是罗老爷子发了话,只怕这会儿这小楼都装不下闻讯赶来的罗家人。
“老爷子放心,我说了等你好了请你去我店里吃火锅的,冬天吃铜火锅最合适不过了。”顾夕拿起针,语气带着自信道。
罗老爷子是很固执的人,就看他坚持留在省不肯回京城也没人敢阻止就知道了。
顾夕的出现罗家人知道,但最后老爷子决定让顾夕行针,却是除了此刻罗家小楼里的几个人,远在京城的全都不知道的。
罗诚然坐在沙发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关着的房门。
两个堂弟也大气不敢出地坐着,最后实在忍不住:
“二哥,咱们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太冒险了?”
“冒什么险?”罗诚然头都没转地问道。
罗继然犹豫了下,还是道:
“老爷子的身体不是他一个人的事儿,虽说咱们没法劝动老爷子,但要是这顾大夫”
余下的话没说,兄弟三个一阵沉默。
其实哪可能像是他们表现出来那么淡定,之所以刚才在饭桌上全都对顾夕态度很和气,一派轻松的样子,那是因为老爷子发话在先。
有罗敬军的前车之鉴,他们自然什么话都不敢说,但心里着实担心。
普通的针灸试试还没什么,可听秦老说,这九针法行针凶险,会的人极少极少,至少秦老知道的就只有他那个老友和顾大夫两人。
所以纵然这是治疗老爷子最好的法子,纵然屋里有秦老在,而且这是罗老爷子自己坚持的,顾夕也表现出来了自信,几个罗家子弟依旧坐得很不踏实。
此刻他们才有些后怕,要是这次顾大夫真的出了什么错,那么罗家一定翻天了。
要承担什么后果,要怎么跟一大家子交代,他们根本不敢想。
早知道,早知道说什么都应该跟家里长辈说才是。
许久,罗诚然盯着墙上的表看了一眼,才道:
“现在后悔也没用了,等吧。”
紧闭的房门内一点儿声音都没有传出来,秒针走动的声音,一下一下格外清晰,仿佛敲在几个人心上。
半个小时后,房门突然打开。
罗诚然三人蹭地站起来,全都满脸紧张地看着走出来的秦老:
“怎么样了?”
问话的时候,罗诚然觉得自己声音都有些抖。
原来他也有怕的东西。
秦老却摆了摆手,直接越过他们朝旁边的厨房走去。
过了会儿,看见秦老手里端着什么又走回来,然h一u én又关上。
罗诚然三rén iàn面相觑。
对于中医他们半点儿不懂,想帮忙也帮不上,当时是秦老主动要求给顾夕打下手,顾夕也点了头。
所以此刻他们除了安静等着,什么都做不了。
时间过得极慢极慢,眼看着快要两个小时过去,要不是老爷子发了话,答应过顾夕不让人随便进去,他们真想冲进去看看。
罗诚然忍不住看了手边的diàn huà一眼。
罗老爷子再固执也不会没有分寸,毕竟他的身体跟整个罗家息息相关,所以虽然此刻罗家小楼没什么人,但省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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