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发着香气。
惊恐爬上老六的心头,他试探地叫了一声:“方程!”
方程瞟了他一眼,好像根本不认识他,摇摇摆摆就走过去了。
老六呆呆看着方程的背影,兔死狐悲,眼睛就湿了。
“方程!”他又颤颤地喊了一声。方程连头都不回,继续朝前走去了。
他惊恐地跑到大街上,坐上一辆出租车,朝章兀的住处奔去。
来到章兀的门前,他敲了半天,没人应。他想,难道她已经到自己家了?
他刚要离开,门突然打开了,他看见一个男人伸出头来,恶狠狠地问:“什么事!”
他傻了——那张脸分明是章兀啊!
老六一直跑到大街上才停下来,一边惊恐地回头看一边给花梅子打电话。他受了巨大的刺激,说话结结巴巴。
花梅子终于听明白了,大声哭起来。她最爱的人变成了女人,这比瞎十次更痛苦。
“方程现在在哪儿?我要去见他。”她哭着说。
“他已经变成女人了,你见他有什么用!”
“我不管!你告诉我,他在哪儿?”
“你还不明白?他已经不是他了!”
“我一定要找到他!”说到这里,花梅子哭得更厉害了。
“你就当他死了吧。现在,你要想一想怎么保护你自己!”这时候的老六才像是花梅子的主编。
花梅子停止了哭泣,坚定地说:“老六,我不相信他就这样变成女人了,我一定会让他恢复过来!”
这时,她突然听到老六发出一声惊叫,接着,电话就断了。
她再打过去,是占线的声音。
二十二、精神病医生
迎面有一辆白色面包车疾驰而来。
车灯很亮,刺眼。驾驶室里黑糊糊的,看不清开车人的模样。
老六意识到要出事了。
果然,这辆面包车在他面前停下来,接着,张医生从车上跳下来,后面跟着两个穿白大褂的人,他们扭住老六,强行把他推进了车里。
老六发现,这是一辆经过改装的面包车,车窗上都是铁栏杆。
“你们干什么?”老六喊道。
张医生拿出一根电棍晃了晃,说:“你是精神病!”
“张医生,我和你住在同一座公寓里啊,你忘了?”
“因此我才了解你,你是一个精神病。”
老六发怒了:“你才是精神病!”
张医生认真地看了看他的眼睛,慢慢地说:“你说对了,我是精神病……”
老六一下就泄气了。
就这样,他被关进了精神病院。
他住的是六人病房,窗上安着铁栏杆。如果把脑袋留在病房里,那么身子和四肢勉强可以挤出去。
除了老六,病房里还有四个人。也就是说,还有两张床空着,老六可以在两张空床之间挑选。
他进来之后,铁门“哐当”一声锁上了,震得他哆嗦了一下。那四个精神病立即凑到铁门前,认真地讨论怎样一个个从锁眼钻出去的重大事情。他们很民主,集思广益,气氛热烈。
天黑之后,有人哭,别提多伤心了;有人笑,高兴得直拍手;还有人在深沉地背诵诗歌:公园里,一千年一万年,也难以述说这瞬间的永恒。一个女人和一个女人在接吻,他们在冬日朦胧的清晨。清晨在蒙利苏公园,公园在巴黎,巴黎是地球上的一座城,地球是天上的一颗星……
半夜的时候,铁门“哐当”一声打开了,有个人被送进来。
借着昏暗的月光,老六感觉这个人很面熟,接着他就哆嗦起来——她正是那个叫云冈的人!
此时,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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