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贯穿了他的心脏,流血不止,而战友摔晕在楼下,根本没有任何人能帮到他。他只能静静等待着死亡,一秒一秒感受着生命的流逝,甚至张不了口说话。然后,犯罪分子早已放置在室内的定时zhà|弹bàozhà了,陈度桐尸骨无存。不,这种说法过于夸张了,严格来说,当顾茗等人赶到了案发现场,将大火扑灭后,还发现了一些烧焦的骨头。几名法医整整忙了大半天,才算是将他的尸骨给拼出了个大概。
陈度桐被葬在了青山公墓,下葬当天,警局里的所有战友都到场了。遵循着万年不变的小说影视剧设定,这一天天气很不好,起先是yīn雨连绵,当送葬队伍抵达公墓后,雨势渐大,不一会儿便大雨如注,即便撑着伞,还是很快就湿了肩膀和裤腿。
火中死去,雨中长眠。
虽然这一次的戏份又是一把刀,但不同的是这次的于堇聆不需要哭泣,因为原著中的顾茗在这天没有哭,反倒是其他演员,大多需要啜泣,小部分如陈度桐的亲人还要在雨中大哭。
对于于堇聆来说,这种设定并不是一件好事。她向来泪点低,听见哭声就会不自觉难受,更不用说在这种环境和气氛下,面对着面前墓碑上秦以言的黑白照片,她的心更是仿佛被人用刀子划了道口子,然后再用手在伤口上死命地撕开,疼得她嗓子眼都完完全全紧缩着,连发声都难。可她就是不能哭,为了不让其他演员的辛苦白费,哪怕她想嚎啕大哭也不能掉下一滴泪。
一瞬间,于堇聆觉得自己就是戏里的顾茗。
望着那张黑白照片,照片上的人笑得腼腆,没有往日半分dú舌的样子,就像个刚进入大学的学生,眸光澄澈,不谙世事。可是,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这么容易就没了呢?还想再看看他破了案后骄傲的笑,还想再听听他慢条斯理地剖析案情,还想……还想他活下去啊!
顾茗神色悲戚,却是没有在他墓前说一句话。当哀悼结束后,她也随着众人离开了,只是离开前,将披散的长发高高束起,绑了个马尾。
一台机器在墓碑旁一人高的位置开始拍摄,从这视角来看,仿佛就是陈度桐在目送众人远去。
终于,洒水车可以停止工作了。
这一场戏拍摄过程极为艰辛,几十名演员同上场,场面不大不小,幸得今个儿是个yīn天,不然拍摄困难度还要再升几个档。
于堇聆面无表情帮忙收拾着各种器材,好半天,才将视线转向一直在身侧晃悠着干活的秦以言。她的第一句是:“秦以言,我不想再拍戏了。”
秦以言先是一怔,而后拍了拍她的手臂:“如果让你不开心了,咱们就不玩了。”
原本情绪压抑得很的于堇聆在秦以言说完这句话后,竟是不自控地笑了一下,表情要哭要笑的,颇为怪异。她扯了扯嘴角,说:“你哪能这样啊,不应该是给我加油鼓劲吗?哪有你这样的。”
“我知道你会坚持下去的,可是你现在心情不好,我的任务就是哄你开心啊。”秦以言接过她手头拿着的反光板,折好塞进包装袋里拉上拉链。
“我,我不是心情不好,就是觉得我的xìng格可能本来就不适合做演员,我的情绪非常容易受影响。我都混了,我快要分不清我自己究竟是谁,我不是冯落笙、不是容问秋、不是鄯善兰依、就连顾茗都不是,可是我又分明经历了她们所经历的一切,看到身边一个又一个人死去,我怎么能不是啊?”就在秦以言收拾反光板的同时,于堇聆垂着头盯着脚尖低声说道,到后来,她的话语吓得秦以言忙扔下手中的东西,扶着她的双肩微微用力掐了两下。
于堇聆确实和她自己说的很像,她的情绪很容易受外界影响,往好的一方面说是很容易入戏,往不好的一面说就是精神上很容易出现问题。一部两部还好,可至今一连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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